这时候楚峻北还没有回家,她也没有打电话过去催促。
男人嘛,总归有他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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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峻北和靳斯翰找了一处饭店的包间喝酒,点了几个下酒菜。
他们似乎都不爱去夜场,那里的音乐让他们觉得心烦。
楚峻北是北方人,喝白酒在行。
靳斯翰白酒一般,他喜欢洋酒,但他点了白酒。
也许这种火辣辣的液体倒进楚峻北的喉咙里,他会舒服一些。
楚峻北给靳斯翰点了红酒,“大哥,你别喝白的了,我记得南方人对白酒的兴趣都不浓厚。不过像阿烨那种部队里呆过的人除外。”
靳斯翰笑笑,算是接受。
都不是矫情做作的人,随意就好。
靳斯翰先给楚峻北倒了一杯,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小小的透明水晶杯,只不过拇指食指结圈成环那么点大的口子,底子又厚,一杯酒不算多。
靳斯翰的红酒在桌上,他没动,还是陪着楚峻北喝白的。
拿着杯子先碰了楚峻北的,“峻北,闯闯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痛快,我代南心向你道歉,这件事情源头在我,若不是因为我,那时候南心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别怪她。”
靳斯翰的心里也痛快不了多少。
他一直内疚,没有尽到一个哥哥该尽的责任。
靳家哪怕给过她一点点权利,她也不至于落个挖空心思以清白之身去要个孩子。
楚峻北心里不痛快,当时的南心也不痛快。
只不过在那件事情上,终究是南心算计别人,算计别人的人,不该有什么不痛快。
后来是两个人好了,若是不好呢?
会对楚峻北一辈子都造成伤害。
靳斯翰握着酒杯,仰头喝下,喝酒的样子,有北方人的气魄,酒液灌进嘴里,辣烫入喉,眼前都是南心当时怀着孕,故意穿大一号的衣服,上班上到快显怀,又用尽手段出国的事情。
这是靳斯翰一辈子都觉得还不清的债。
虽然南心从来不会觉得靳斯翰欠了她,她只是觉得那时候她是靳家的人,只能那么做。
楚峻北手指捏着酒杯,转了转,没作声喝了下去。
喝了酒,他低声道。“如果没有闯闯,那时候南心怕也不会愿意呆在我身边,说到底,不该说什么道歉,这是命吧。”
楚峻北不是计较闯闯的来历,他计较的是没人能够早些告诉他。
可事情发生了,怪谁有用?
这是命而已。
现在他已经坦然的知道,任何事情都会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出现。
“你和南心结婚在先,怀闯闯在后,南心是私生女的身份,你是知道的。”
靳斯翰没看楚峻北的眼睛,他一直垂着睫,将自己眼睛里的情绪掩着,男人家总是不喜欢让其他人看见他过于低落的情绪。
“嗯。”楚峻北浅声应。
靳斯翰又握着酒瓶要给楚峻北倒酒,这次楚峻北抢过酒瓶,给靳斯翰倒。
楚峻北没怎么说话,一直听靳斯翰说。
“南心是私生女,她也痛恨自己的身份,所以跟你有结婚证,虽然你们没什么交集,但她还是希望闯闯不会成了私生子,不要像她一样,她很介意这件事。
所以当时被二叔逼得急,她只能算计你。
她心里只是想闯闯是名正言顺的,爸爸和妈妈是有结婚证的,合法的夫妻,闯闯的父母是被社会和法律承认的关系。”
靳斯翰看着面前杯子里一点点的水柱进来,杯子溢满了,水柱还未停,他伸了手指,抬起瓶口。
楚峻北深吸一口气,听着靳斯翰说的话,他忘了杯子已经满了。
白酒的香气冲进鼻子里,像是芥茉冲进鼻子里。
那时候他威胁南心,要把闯闯的身世曝光,南心就求他,希望他不要,她不想闯闯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是死了的。
她还说过,想让闯闯在一个健康一点的家庭氛围里生活。
楚峻北给自己倒酒的时候,瓶子有些颤。
“峻北,闯闯是你和南心拥有合法结婚证后生的孩子,所以,我只是希望你在接受这件事情后,不要再因为任何原因去埋怨现在的沁儿。”
“大哥,我不会。”楚峻北自顾自的端着杯子一口喝进去,火辣辣的酒液,跟岩浆似的一路烫下去,烫得他五内皆痛。
他有过那么一阵埋怨过她,埋怨她让他失去了享受一个做亲生父亲的快乐。
起初他没有那么伟大,他无法接受她跟别人生过孩子的事实。
后来因为他太在意她,逼着自己接受,但他又不能接受闯闯。
再后来因为他太在意她,他又接受闯闯。
这个过程让他那段时间格外挣扎痛苦。
可那时候的南心,又何尝不痛苦,不会比他少。
他字字句句的不想要孩子,讨厌孩子,讨厌到要去做节育手术,讨厌到是因为她才对孩子一忍再忍!
他那些话语,哪次不将她想要出口的实话封住。
他们都是蚕,自己在作茧。
他叹了一声,“我就是想着,那时候她太苦了。”
靳斯翰似是轻松了些,他向来举止优雅,态度谦和,“你们感情上的事情,我做哥哥的,掺和不了的,沁儿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会依她。毕竟她现在没有一个亲人,只有我。
当然了,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