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罗强,略有些诧异,然后在其他人的帮忙下,将铠甲脱了下来,随手将大斧扔给了沈追,大步走进山寨,将赵永年高举的兵器接过来,也没有让其站起来,随意的说道“既然是投降,那就先整编一下吧。”
说着,在他身后的马贼,直接冲了进来,将山寨中人的兵器收缴,直接堆在了另一边,然后让所有人站在一起,整个过程中,只有十几人在忙碌,剩余的马贼不仅没有动手,反而坐在马上,手握兵器,准备应对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担心的诈降并没有出现,罗强还是低估了自己之前作为的威慑效果,这些山贼已经彻底没了战斗的勇气,可没想到,在完成了缴械之后,所有藏在房间之中的人,不管是老弱妇孺,都被尽数驱赶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山贼,都是紧张起来,有些脾气火爆的,更是推搡着向前,他们平时也都是打家劫舍的人物,怎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对待,尤其是看到自己家人,哭哭啼啼的被别人从房中赶出来,更是点燃了他们的怒火。
面对现场开始叫骂和推搡的现场,沈追没有太多犹豫,之前罗强也已经和他说过,做任何事情不用畏首畏尾,和之前做马贼不同,他们现在已经是巡查司的人,只要自己还在,便会保证他们行动的合法性,尽管去做就是。
有了这样的基调,又急切地想要在罗强面前,证明自己的能力,沈追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大喝一声,高声说道“所有人拔刀,若有人再要上前,立斩不赦!”转身对着始终做好战斗准备的四队人马,下达命令道“若有人敢反抗,直接冲上去驱散,若有抵抗者,杀!”
身为宣城周边,势力最强的一支马贼成员,这些人动起手来也是毫不客气,有了自己头领的命令,又在罗强的目光注视之中,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胆怯,本就被推搡的人,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个时候直接抽出马刀,准备砍杀。
后方坐在马上的四十名骑手,更是同时抽出马刀,清脆的拔刀出鞘的声音,以及身体前倾,握紧缰绳的姿态,让那些躁动起来的山贼,一下紧张起来,如果说刚才他们依托防御,还有对战的勇气和机会的话,现在已经被马队冲进寨子里,手中兵器更是被收缴之后,这要是战斗的话,就只是一场屠杀了。
这样的局面,也让这些脾气火爆的汉子,也自觉退后,收敛了刚才的情绪,站在前面的赵永年,刚才任凭手下喧哗都没有阻止,看到这一幕也不敢再犹豫,赶紧说道“罗大人,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是真心归顺啊,还望手下留情。”
面对众人的注视,始终冷眼旁观的罗强,这才缓步走到他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真心归顺?你的意思是,看着手下人闹事,也不说一句话,算是真心,拒不配合,还要做出这等受欺负的模样,也算是真心,还是说,等一会儿,我要把你们积累的财产都拿出来的时候,你们直接上来反抗,也算是真心了?”
听着这番诛心之话,赵永年脸色越变越差,头上的汗珠不断淌出,却都不敢去擦,惴惴的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看着那些脸上露出桀骜神情的众多山贼,罗强突然指着他们笑道“看看你们的样子,显然是不服啊,那没关系,你们的兵器就在这里,去拿回来就是了,我们再公平的厮杀上一场就是。”
看着有些人跃跃欲试的样子,罗强笑着摇头道“没见血,总是会有人心存侥幸啊,是我考虑不周了。”不理会赵永年苦瓜般的神情,转头道“沈追,走,让所有人离开山寨,我们再厮杀一场就是了。”转身时,神情已经彻底冷下来,淡淡的说道“反正才几百人,全杀光了也不用多长时间。”
声音之中并没有任何刻意的杀意释放,反而显得颇为平常,就好像是去吃上一顿饭,砍上一些柴一般的随意,可就是这样的随意,配合着之前零星传来的消息,以及之前他所表现出的可怕战力,就好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将所有人桀骜的内心,一下冲刷的冰凉。
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在这样一位单人独枪,便能够将“云里龙”彻底压服,甚至斩杀上百的强者面前,自己这点战力实在算不得什么,再加上百余人的马队,这要是战斗起来,就算是侥幸胜利,也剩不下几个活人,更不要说连最基本的胜利机会都没有。
反倒是沈追他们这些马贼,同声欢呼起来,仿佛接下来不是要进行一场残酷的战斗,而是在进行一场轻松的狩猎一般,昨天丰厚的奖赏,早就已经调动起他们最大的战斗决心,在很多人眼中,这些不识趣的山贼,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个闪着银光的银子,就等着自己去摘取了。
这样热火朝天的劲头,与如丧考妣般的山贼比起来,便仿佛天地之隔,甚至让很多寨子里的人不明白,他们不是昨天才进行了一场惨烈厮杀,怎么只用了一天时间,便如此死心塌地的跟随在这个仇人身后,却越发不知所措起来。
作为首领的赵永年,自然也知道最后的结果,只是没想到,自己想要以退为进的手段,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的结果,可再要求饶,可就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了,这点执念,也让他犹豫了一下。
刚才始终没有表现的赵永琪,再等不下去,几步冲到罗强身前,直接跪在地上,大声道“还请大人息怒,家兄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值此失败之际,大家心中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