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
皇帝伸出手,又缩回去:“免礼,平身。”
“爱妃,夜里风凉,我们进去吧。”
苏文己抬眼看了一眼皇帝,应声:“是。”
床上,两人对坐,相顾无言,无比尴尬。
“咳,皇上~要不要”苏文己纠结着开口,始终说不出“安寝”二字。
“爱妃,爱妃,额。。。”
“皇上?有什么事情,想跟臣妾说的吗?”
“我,就是,你,嗯,你能不能,给朕,弹首曲子,就是,那首,前段时间,你一直弹得那首?”
苏文己:???
前段时间?
“臣妾,不,不会弹琴啊,呵呵,呵呵。”
“不是你吗?可是,那架冰玉无弦琴,不是你的吗?”皇帝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皇上,有什么心事吗?”
“啊?朕!额,是这样的,前几日,爱妃弹的那首曲子,朕觉得,甚是好听,呵呵,甚是好听。”
皇帝干笑着,转过头去,装模作样的打量起苏文己的房间。
“蛤?”
苏文己皱起眉,认真的看着皇帝,总觉得怪怪的:“皇上,有话就请明说,否则,恕臣妾不能从命。”
皇帝连忙转过身,认真的看着苏文己的眼睛:“别,我,你先弹一遍可以吗?若是过了子时,我还醒着,我就告诉你,好吗?你快弹,好吗?快弹。”
皇帝说着,跑过去抱过苏文己的琴,放在苏文己腿上,殷切地看着苏文己。
苏文己抿着唇,不情愿的点点头,拨动琴弦。
安魂曲毕,皇帝痴痴地望着窗外,脸上满是担忧,而苏文己终是没有熬过去,倚着床头就睡着了。
苏文己一觉醒来,皇帝早已走了,苏文己揉着僵硬酸疼的脖子,起身照镜子,无奈的抚上额间的梅花,感觉这梅花都快长成真的花了,总有一天会从脑子里长出一根枝来。
苏文己略显烦躁的随手理了一把头发,叫人进来伺候更衣。
中午才吃完饭,就有人来传话,让苏文己未时去侍墨,侍完墨,皇帝陪苏文己一起回宫用晚膳,然后苏文己弹琴,皇帝批折子,直到天亮。
如此半月,苏文己都要疯了!太折腾人了!
皇帝自己批折子就罢了,一定要苏文己在旁边弹琴,困了就趴在琴上睡,不准离开半步,上厕所都不行!
“娘娘,德公公传话请您去御书房侍墨。”
“老子病了,不去。”
“娘娘,眉婕妤求见。”
“老子病了,不见。”
去你妈的犯不犯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只要说一句老子立马就跑路,谁怕谁啊!
一直到傍晚,雪莲又双哭哭啼啼地跑来了:“娘娘救命啊,娘娘救命啊。”
苏文己:。。。
我病了,谁来救救我?
“又怎么了?”
“小主,小主又咳血了。”
“叫御医啊。”
“御医说,小主,小主,不行了。”
雪莲跪在地上,头深深地磕下去,泣不成声。
“什么?!”苏文己“噌”的一下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往秦兰香宫里赶。
苏文己走到秦兰香床边,秦兰香紧皱眉头躺在床上,听到动静,睁开眼,无力的露出一个微笑:“姐、姐。”
两行泪轻轻的划过秦兰香的脸。
“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困。”秦兰香声音很小,小的让人心疼。
“先别睡,我去宣御医,快去宣御医啊!愣着做什么!”
“姐姐,”秦兰香拉住苏文己的手,轻轻摇头,“不必了,谭御医来过了,不必麻烦了。姐姐,谢谢你,来看我。”
“没事的没事的啊,姐姐看看。”
苏文己伸手去给秦兰香把脉,白芨传音叹息道:“撑不过今夜了,她体内的毒素太多,身体又太弱,五脏六腑都被侵蚀了。”
苏文己看着秦兰香,伸手轻轻摸了摸秦兰香的头:“没事的,没事的。”
“姐姐,兰儿有话,要同你单独说。”
“你说,我在,这里没有外人。”
“小心皇上。”
秦兰香表情坚定,看的苏文己一阵心惊:“你,知道什么?”
“他不是皇上,姐姐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皇后吗?!他杀了皇后,贤妃,德妃,齐修仪,荣婕妤,他还逼我吃药,吃完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最近,皇上没有来我宫里,我又想起来了,姐姐,你一定要小心!你千万不要吃他给你的任何东西!”
“我,我知道了,我会小心。”
回去的路上,苏文己越想越不对劲,刚进宫门想去找余蓝,却被告知皇帝已经等他许久。
苏文己推开房门,就见皇帝坐在桌案前,阴沉着脸:“爱妃,你去哪了?”
“兰儿身子又不好了,臣妾,去看看她。”
皇帝脸上挑起一抹熟悉的邪笑:“是吗?秦贵人身子骨弱,你确实该常去看看。来,尝尝朕给你准备的排骨汤,你最近为朕抚琴,辛苦了。”
不知为何,苏文己瞬间想起秦兰香的话,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动分毫。
皇帝微微眯眼,端起小盅,走过去:“来,尝尝,朕亲手熬的,嗯?”
“臣妾不,饿。”
苏文己慢慢往后挪,感觉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太压抑了,让人想转身就逃。
苏文己不经意看见若水琴,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在即将碰到琴的瞬间,被人一掌拍中后心,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