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起床收拾,闵姜西姗姗来迟,人生中第一次迟到竟然不是在上学时期,而是在工作上。
陆遇迟在公司门口堵她,见到人,诧声问:“出什么事儿了?”
闵姜西气色不是很好,略显烦躁,“失眠,不小心睡过了。”
陆遇迟说:“稀奇,我还以为有人入室抢劫给你绑起来把嘴堵上了,你要再不给我回电话,我就要回去找你了。”
闵姜西眼睛发涩,没有力气翻白眼儿,面无表情的道:“你想象力还真丰富。”
陆遇迟说:“你一会儿去毒鳗办公室小心点儿,丁恪不在家,猴子充大王,难得抓到你的把柄,免不了又是一顿小话。”
闵姜西深呼吸,调节睡不够引起的情绪不适。
站在何曼怡门前,她伸手敲门,听到里面说进,推门而入。
何曼怡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处理合同,视若无睹,闵姜西径自道:“不好意思二老板,我今天迟到了。”
何曼怡头不抬眼不睁,“理由?”
闵姜西说:“睡过了。”
何曼怡抬眼,“睡过了?这样的借口我最少有十年没听过。”
闵姜西道:“我以后一定注意。”
何曼怡重新低下头,边工作边道:“按你现在身边的交友情况,有些话我本不该说,说了也是得罪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但公司里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谁也不能成为特例,所以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公司规定就是规定,没规矩不成方圆,这跟你在谁家做家教没有关系,你也不能把外面的人扯进公司里面,同事之间还是以和睦为主,我不知道其他几家先行怎么样,总之在深城,我不允许公司里出现仗势欺人的行为。“
闵姜西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明明是迟到,怎么就成了仗势欺人了?
“二老板,您听到什么消息,有什么话都可以直说。”
何曼怡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闵姜西说:“我不确定您说的仗势欺人是指谁。”
何曼怡抬起头,定睛看着闵姜西,两人脸上均是蓄势待发的淡定。对视几秒,何曼怡道:“不确定就最好,希望你不是这样的人。”
闵姜西说:“您是秉公办事的人,在您面前我实话实说,我没有欺负人的爱好,但也没有被人欺负的习惯,大家在一起共事,关系好就互相帮忙,关系不好大不了少些接触,没必要背地里给人使绊子穿小鞋,是仗势欺人还是除暴安良,这点当事人最有权发言,您说是不是?”
闵姜西面带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今天脾气有些大,一晚上没睡好,被秦佔磨的失眠了好几个小时,一睁眼又被何曼怡指桑骂槐,原本可以装怂混过去的事儿,如今却不想装了。
跟她认识超过五年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别惹她,惹急了准没好果子
吃。
何曼怡也没料到闵姜西会这么强势,沉默数秒过后,开口道:“你这话会让我误以为,你想在公司里除暴安良。”
闵姜西说:“您没误会,我就是这个意思。”
何曼怡神色微变,“公司不是市场,谁是暴民?就算有,你也没权利除。”
闵姜西道:“我除不除要看别人惹不惹,您有权利分配我接待哪个客户,您没权利命令我受了委屈还要憋着。”
话说到这里,闵姜西的反抗意识已经很浓,何曼怡不由得绷了绷脸,严肃的道:“闵姜西,我在跟你谈工作,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她不说这句还好,闵姜西忽然想到昨晚秦佔说她态度有问题,分明是指鹿为马,欲加之罪,颠倒黑白,强按着头逼她认错。
如今何曼怡也是。
闵姜西积压了一晚上的不爽,终于在此刻无声的爆发,神色冷淡,她出声问:“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您坐着我站着,您声高我声低,您提出的质疑我也在认真回答,就因为我的回答不符合您的期许吗?”
何曼怡目光顿时又锐利了几分,像是一只盯着死敌的鹰,闵姜西神情淡漠,狼性顿现,警惕中又带着几分挑衅。
两人冷眼相对,气氛正冰中带火,闵姜西的手机响起,是秦嘉定打来的。
她拿着手机看向何曼怡,“抱歉,我要先接客户的电话。”
说罢,她自顾转身出了办公室,何曼怡隔着透明的玻璃死盯着闵姜西,恨得牙根儿痒痒。
秦嘉定问:“你怎么了?司机说没接到你。”
闵姜西说:“我睡过了,正跟领导报备,等会儿就下楼,你让司机再等我一下。”
秦嘉定嘲笑她,“你也有睡过的时候?”
闵姜西心底再次偷骂秦佔,这就是他要的结果,让她一步错步步错。
“我先不跟你说了,你赶紧起来收拾一下,自己吃早餐,我今天来不及给你买。”
聊了几句,电话挂断,闵姜西一转身,又是淡定的一张脸,重新回到何曼怡的办公室。
何曼怡低着头道:“又进来干什么?”
闵姜西道:“您还有什么要批评的?”
何曼怡阴阳怪气的说:“我批评不了你,搞不好再落个被除暴安良的下场。”
闵姜西道:“那我先走了。”
听着门被拉开又被关上的声音,何曼怡满脸怒色,气得笔都握不住,闵姜西太狂了,还不是仗着现在手上的客户硬?
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闵姜西就是被秦佔给气得六亲不认。
出了何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