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好奇的问道:“子和带我来看什么?”,曹纯说道:“大哥,那阉人蹇硕就是在这里被郭胜杀了的。”说完之后指了指一个角落:“当时我也在场,蹇硕那阉人就是死在那里的!”
曹操听了之后,一脸的冷视,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角落,墙上还没看到溅射在上面的鲜血,当时这里的景象,曹操脑海中仿佛也能想象得到,曹操同时也想到了这些年和蹇硕的明争暗斗,这一刻总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自己刚当官做洛阳北部尉到现在,几年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蹇硕也终于死了,想到了这里,曹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多少年了?自己也都快忘记了,看着蹇硕死掉的地方,心里说不上的滋味,已经谈不上仇恨了,曹操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滋味。
曹操本来想走上前仔细的看,但是看到曹纯在身旁,于是不再多看,扭过头对曹纯说道:“子和带我来看这些做什么?”
曹纯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蹇硕临死前穿着孝服,而且大哥,你看着殿内的布置全都是蹇硕一个人亲力亲为的,十常侍在大将军面前邀功欺骗……哎,大哥,自从皇帝死后,蹇硕日夜不眠的守在大行皇帝的灵前哭丧,我怎么忽然也觉得,这蹇硕是个忠臣?”
曹操很认同曹纯的话,蹇硕确实是个忠臣,衷心到眼里只有皇帝,没有其他人。但是曹操却心里也明白,蹇硕同样的也是敌人。
曹操决定不再去想了,也不能再曹纯面前流露出来自己的想法, 于是故意冷笑:“哼?就算是忠臣,又怎么样呢?子和,他不死,今日死的就是我们了。”
曹纯叹了一口气:“这几日,皇帝新丧之后,宫里简直乱了套了,蹇硕却主持大局,才使得这葬礼之前的安排有木有样,大哥,我觉得人死为大,一切的恩怨,就此放下吧。”
曹操听了曹纯的话之后,忽然笑了一下,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弟,笑了起来,曹纯不解:“大哥,你为何发笑?”
曹操说道:“没事,我忽然觉得,弟弟你……算了没事,你说的有道理,虽然是敌人,人死为大,哎,也算个忠臣吧。”
曹操也承认,在自己得知蹇硕死的那一瞬间,自己十几年年的敌人被杀,这个消息并不让他觉得兴奋,而是百般滋味,曹操也说不上来,目光不自觉的又落在了墙角的血迹上面,这一刻,孰对孰错已经没有必要去纠结了。
蹇硕确实也算得上忠臣,毕竟他只听皇上的话,可惜皇上不是……想到了这里曹操也不敢再想了,当着大行皇帝的灵位,想这个问题就是不忠不孝,于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却还是放不下心来,回头看了一眼被众人拥戴出去的大将军
何进,想着何进的愚蠢,这样的人辅政,难道真的合适么?
曹纯不知道自己的大哥在想什么,继续叹道:“其实蹇硕也没有说错,其实皇上的遗诏上也说明白了,传位于……”
“闭嘴!”曹操大喝了一声打断了曹纯的话,四下看了一眼没有人注意自己和曹纯,于是放下了心对曹操说道:“子和不要乱说话,你这是大不敬,传出去咱们曹家会被你害死的。”
曹纯有些犹豫,曹操拉着曹纯说道:“子和,你听我说,现在大局已定,先皇想立谁做皇帝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古至今这样的事情多了,你不要瞎想太多,知道的事情就永远的咽在肚子里,千万不要乱说出去。”
曹纯盯着曹操,犹豫的点了点头,曹操拉着曹纯:“子和,你千万记住了我今日说的话。”说完之后放开了手。
曹纯看着自己的大哥,也跟着点头,曹操才放心:“行了,新皇登基,我们也不要再在这里停留了,接下来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咱们做呢。
曹纯跟着曹操走了几步,曹操回头看了一眼墙壁,墙壁上的血渍没有人清理,蹇硕是国贼,也是忠臣。是好是坏,也只能留给后人们去评价了,不得不说,他也尽忠了自己的本分,此后皇室伺候到位了。
曹操虽然嘴上也在指责他,但是还是不忍心,回头再看了最后一眼,然后拉着曹纯匆匆离开,去参加新皇登基的大礼了……
辅佐新皇刘辩登基之后,大家接下来忙碌的事情,就是大行皇帝刘宏的葬礼事宜,自古以来,天子大丧最为繁琐,何进听从了袁绍等人的意见,尽管现在战乱不堪,但是皇帝的丧礼,必须遵从古制,按照皇家最高礼数来办。
曹操虽然觉得现在天下未定,这样子大兴土木,确实不是最好的时候,但是曹操也不敢忤逆,遵从了皇帝刘辩的圣旨,一同去办理先皇的丧事。
天子大丧之礼的当天,文武百官全部到洛阳奔丧,先不说在洛阳的大臣了,各地的诸侯也都千里迢迢奔赴回洛阳奔丧。文武百官皆按照古制行事,太尉上谥读策,司徒司空率领百官奔丧,监理器物,大鸿胪奉迎九宾,宗正礼待诸侯,……京城内的官员们忙得不可开交。
洛阳的百姓们披麻戴孝,被迫的在城内哭丧。
太后,皇帝,渤海王刘协,也跟着陪哭谢丧,京城内的官员,不论品级,遵循旧制,五日一会临,皆穿葬服,很快的三个月过去了,先皇帝刘宏才下葬文陵,葬礼才算是结束了。
公元189年四月十一日,皇帝刘宏于南宫嘉德殿驾崩,年三十三岁,在位执政二十一年,六月十七日,举行丧礼,三月后,埋葬于文陵,谥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