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富欲哭无泪:还特么说你们不是打劫的,谁信啊!
一大碗面成本怎么也得三文钱,600碗那就是1800文,一个月五十多两,一年六百两。我在大通寺赚点儿服装鞋帽香烛田产等辛苦钱我容易吗我?这是让我的钱来五去五,取之于僧用之于僧啊。
崔大富抓着门框爬起来道:“600人每晚都来吃?那可不行。这么多人我可供不起。”
“那你的意思呢?”杨淩似笑非笑。
崔大富重新走到门外,他也不想和杨淩结怨,咬了咬牙道:“我亏些,算你三文一碗。”
杨淩心算了一下:一碗三文,那一天也得二两银子,自己一百两银子不够俩月花的,那哪行?
杨淩摇头道:“首富,我看您是善财难舍啊。您也知道现在不太平,就您养着的这些保镖质量堪忧啊,还得咱们武僧保您安全靠谱。您家趁人值的,损失点儿什么都比大碗面多是吧?”
崔大富胖脸都皱一起了:这都什么世道啊。自己就知道练武的没几个好饼,武功和道德水准肯定是拧劲儿的,果然不假。这个杨淩武功是高,道德也真低下到一定程度了,枉自己当时出了一个银元宝了。
“两文!打死也没法再低了。”崔大富一咬牙,报出了底数。
“扣除念经的,600武僧一个晚上需要1200文。多,还是有些多。”杨淩不满意。
人家杨淩不是按崔大富的成本来算账,而是摸自己兜算账。两人自然很难说到一起去。
杨淩正色道:“首富,你如果一文钱一碗作价,我给你一个天大荣誉!”
“什么荣誉?”崔大富对天大荣誉这个词第一次听说,自然好奇。
“这样,杨淩用手比了一下,我给你家门外挂一块牌匾,上面写四个大字:拥僧模范!”
“拥僧模范?我要这么个玩意儿干嘛?”崔大富阴着脸道,“不要!”
“拥佛模范呢?这个总行了吧?”杨淩锲而不舍。
“不要!拥皇模范我都不要!”崔大富急了,这不糊弄鬼呢嘛,果然孩子在庙里学不出什么好来。
“好,你不信佛,还诽谤皇上,我要把你告官。”杨淩早听说这个崔大富吝啬,这时更觉得崔大富为富不仁。这怎么一点儿不进盐酱呢?你不仁我不义,翻桌子谁怕谁?光脚不怕穿鞋的!
“告官?”崔大富乐了,“不瞒你说,五台县县令是我亲侄儿,你告去吧。”
崔大富现在精神焕发,满血复活了。他怕的是杨淩玩阴的,耍无赖。现在杨淩要走正道告官,那他还怕什么。
崔大富甩甩袖子道:“送客!”又笑着对杨淩道,“杨掌院,五台这个地方是我们崔家天下,你才几岁啊。好,就不知者不怪吧。我教你个乖,以后你要记着了:不要人家富了,你就羡慕嫉妒恨!呵呵呵,哈哈哈......”
那些保镖也都爬了起来,包括大门外被打倒几个也都跑进来,站在崔大富身边哈哈大笑,笑声直冲云霄,显示出崔家势力强大。
杨淩一脚把地上一块青砖踢个粉碎,崔大富吓一激灵,这小子好像更厉害了。不由得把话拉回来道:“这样吧,别人一碗面五文,我还算你两文,不,三文,你便宜占大了。孩子你回去想一想。”
杨淩看事不成了,也气急败坏道:“我想个屁!你诽谤佛主,辱骂皇上,横行乡里,为富不仁。你侄儿崔县令贪.污受.贿,做黑涩会保护伞,上下其手,冤案频出。你们俩都罪该万死,我要告发你们!”
崔大富气乐了,呵呵笑道:“杨淩,不要红口白牙胡说八道,你有人证物证吗?诬告是要判刑的。”
杨淩愣了一下,是啊,人证物证呢?杨淩夺聪明,一指自己道:“人证有啊,就是我。”
“你?好吧,就你。那物证呢?”崔大富一脸讥屑,逗弄杨淩道。
“物证?物证啊——把你们抓起来慢慢审问,总是会有的吧?”杨淩也拿不准了,猜测道。
“哈哈哈......”,崔大富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周围一帮护院也跟着笑,从后宅赶过来的丫鬟仆妇也跟着笑,都指着院子中心的小和尚骂傻瓜。
胡汉三也下意识离开杨淩两步,他也觉得杨淩好像似乎大概可能也许真有些傻,自己是不是跟错老大了?一个首富一个县令,是你平头百姓说抓就抓的?人常说千夫所指无疾而终,我也离你远点吧,别给我指死喽。
杨淩这货脸皮厚,忽然摇头晃脑吟诗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崔大富觉得杨淩的样子是真疯癫了,就谆谆教诲道:“回去吧孩子,你还嫩啊,以后大了,就不会闹这么多笑话了。你自己搭钱练僧兵不是有病吗?僧兵是你家的啊?你说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你疯我不能陪你疯。老实说,我崔大富日进斗金不差这几个钱,可是让你讹诈成功了,以后谁都来讹诈我一把,我的日子还过不过了?你把我们叔侄说得如此不堪,谁信啊。”
杨淩忽然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卡,高高举起,得意洋洋道:“谁信?说不定张泽张巡抚信。这可是张巡抚给我的金卡,有事随时找他给我做主!”
“嗯?!”崔大富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忽然定住了。很快脸色晴转阴,最后彻底哭丧了脸。忽然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转做笑脸道:“掌院,就一碗面的事,值得闹大吗?你看我这臭嘴,没个把门的胡说,您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