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无数次的跌倒和爬起,蕫心终于带着严飞来到了怪物的嘴边。
此时的严飞,气息微不可闻。
“严飞,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你再坚持一下。”
蕫心将严飞放到一旁,徒手去掰怪物的嘴巴。
死亡后的怪物,舌头全部挤在嘴巴里,不留一丝空隙。蕫心使了半天劲,毫无用处。
此时,那些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怪物口腔里的空气有限,若不能及时出去,恐怕最后会缺氧而死。
蕫心看了看四周,找了一颗稍微小一点的倒齿,想将它拔出来。
奈何,没有工具,这些倒齿又坚固无比,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没有工具,也没有力气,蕫心看了看严飞,到他身边坐下,“严飞,冒犯了。要出去,必须要有工具,我……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用完了肯定还,你别介意哈!”
蕫心双眼紧紧盯着严飞,有些紧张地伸出手指,在他的上衣口袋处碰了碰。
那个地方,离人的心脏太近,她生怕严飞突然醒过来,怀疑她趁机吃他豆腐,但又害怕他真的醒不过来,留她一个人在怪物的嘴里等死,心里十分矛盾。
严飞双眼紧闭,没有丝毫反应。
蕫心将心一横,直接伸进了他的口袋。
没有!
来回摸了一下,还是没有。
这可怎么办?
蕫心的视线转向他的裤兜。
浸满血水的牛仔裤,此刻已经开始变黑发僵,那是血液在凝固。
蕫心再次看了眼严飞,他的裤兜处碰了一下,有个硬硬的东西。
她心头一喜,四指用力朝上推,一张卡片被她推了出来。
拿在掌心,将上面的血水擦拭干净。
“严飞,严京市砾岩区丛光道6号华阳小筑,这不是……”
身为严京人,谁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家庭显贵。
蕫心的手都有些抖了。
如此偏僻的地方,他为什么回来?
蕫心不敢多想,想将身份证放回去,又迟疑了。
用它,可以划开怪物的嘴巴,逃出去。
但这是最终的办法,如果还有其他工具的话,她是不会用它的。
伸手在另一侧裤兜摸索了一番,什么都没有。
蕫心叹息一声,道了声歉,开始在怪物嘴巴的软肉处割了起来。
手指上还有伤,用身份证割东西有些费劲。
蕫心干脆将包裹双手的牛仔裤裤腿拆下来,裹在卡片一头,好方便使劲。
……
“严飞”话音落下,忽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神情。
胸口和两侧大腿处,出现了一丝异样,不是错觉。
异样很快便消失了,严飞感觉怪异,看了看身前的两人,盯着说话的这个,问道:“是你让他们搞破坏?”
“严飞”冷哼一声,反问道:“就算不是我,你以为他们不会这样?你可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一样。”
他伸出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脑子,严飞便明白了。
人有很多面,大多数时候都以主性格行事。但在特殊情况下,会发生改变。比如遇到难以抉择的事情,或者遭遇过挫折,会对人的思想形成冲击。这个时候,人们本能地会生出很多想法。或消极对待,或逃避,或迎难而上。以严飞的性格,他会不断地反思并找出对策,且还具有一定的冒险精神。一旦觉得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基本上很难被说服,或者改变。
现在的情况,大约就是他需要面对无数个自己,并且还能够活着逃离出去。
他认为自己才是最正确的那一个,那么其他人,也一定会这么认为。
这个地方太过诡异,万一现在的他,也不过是自己模拟出来的,真身藏在其他人体内,又或者,所有人都是他自己,只不过现在的他,可以以独立的视角看待其他人,那么事情就会相当棘手。
正想着,房门打开,又一个“严飞”站在门口,抬头冲他们招手,“赶快将餐盘里的东西吃掉,然后按下按钮出去。”
说完,他转身便走。
三人对视一眼,谁也没动。
严飞是不想吃那东西,另外两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看?”
“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那东西留在这里,别墅爆炸,就会有人受伤。但刚才那个,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看起来还很强壮。”
“吃吗?”
“等等!”严飞打断他们的对话,“他们炸别墅,为什么?”
看着跟着他进来的这个,严飞想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逼出先前出现的人。”
“有用?”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
试过才知道?
试过才知道!
“走,我们去吃。”
严飞说着,带头朝餐盘那处走去。
掀开餐盖,里面的小人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般。
三人围坐在边上,凝眉看着那个小人,有些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怎么吃?”
“我先来。”
严飞徒手插进小人的脚踝处,一下就将双脚给掰了下来。
闷哼声从三人嘴里溢出,其他二人正待伸手,严飞忽然将手里的脚踝朝其中一个严飞扔了过去,紧接着越过小人,扑到他身上。
“你发什么疯?”
被他扑倒的严飞,因为脚踝上的疼痛,又被突然偷袭,竟没能躲开,被严飞死死扣住喉咙,压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