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徐德善这样的话,两个黑衣人只当是听也就好了,两个人凑到一起,互相耳语几句,年轻些的黑衣人摇了摇头,刀疤脸却是点了点头,徐德善在远处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眼睛却是眯着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看到两人出现了分歧,也在徐德善的意料之中。
其实徐德善的计策很简单,说了这么半天,徐德善的重点全部在于最后一句话,或者说是一个人名,那就是贾昌朝。
别看徐德善说的那么热闹,可是在黑衣人看来,除了挨了一顿批评教育,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你徐德善再聪明,再机智,再忠义又能怎么样,黑衣人看他不顺眼,照样一刀下去就把他杀了,什么都不能留下。
可是当徐德善提起贾昌朝,事情就不一样了,弥勒佛教之心,自然不只是散布在乡村之间,骗几个老头老太太了事,他们创办了这么一个大教,不管当初创立它时候的初心如何,随着弥勒佛教发展的越来越大,到现在甚至可以随意杀人,就已经注定了弥勒佛教就只有一条出路可走了。
当决定了弥勒佛教的道路之后,那么弥勒佛教不管愿意不愿意,他都要在这条路上前进,这就决定了弥勒佛教不能只在农村发展信徒了,固然,农民有他的好处,愚昧,好骗,只要稍加煽动就能挑动起他们的愤怒,对于一个教派来说不可或缺,可是,从古至今,只依靠农民的战争,必然是有局限性的。
想想看,这个年代的农民,可能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认识自己的名字,你还能指望他有多少知识,懂得多少道理,而一场战争,比拼的不止是一腔热血,若只是靠着一群农民往前冲,恐怕和驱赶一群绵羊冲向狮子没有什么区别。
弥勒佛教的教主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发展数量的时候,教主也在注意质量的提升,所以弥勒佛教在农村发展广大信徒的时候,也把目标对准了河北路的各阶层的士族,官员。
你看弥勒佛教之前发展的挺好,如火如荼,可是当开始发展吸收士族官员的时候,却意外的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教主总结了一下,棍根结底,就是自己的这一套说辞偏偏那些无知的百姓也就罢了,可是人家这些士族官员都是大知识分子,怎么能轻易上你的当。
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是由于这教主的势力虽然一天天强大,可这些都是在隐秘中进行,表面上,教主也不过是一个军中校官而已,这样的身份,只能接触到中下级的官员,而对于大名府里那些真正掌管河北一路的顶级大佬,则是鞭长莫及,见都见不到一面。
这种现象对于弥勒佛教来说是很不利的,一个有些想法的教派,发展一些高级官员成为自己的信徒是必须的事情,哪怕不是贾昌朝,也要是他的幕僚,或者御史,因为只有这样,弥勒佛教才能了解整个河北路当官员情况,军事调动等等,等了解了这些,弥勒佛教才不至于刚露出一丝火苗,便被一盆水浇灭。
这样一个烦恼,困扰了教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为此教主可是花了不少的钱财,用了不少的关系,可是可能是这教主在河北呆的久了,从来没有出去过,没有见识过大宋的繁华,出手有些寒酸,他花的那点银子,在河北的官场上,连一丝的浪花都没有砸起来,就没有了消息,叫教主既心疼又肉疼。
这个办法不适用,那么就要想其他的办法,可是教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时候教主想到,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自己可能想不出办法,但自己手下不是还有那么多的兄弟吗,叫他们一起来想办法,没准就能发现一个能人异士呢。
就这样,教主通过各种的渠道,通知了弥勒佛教内的核心弟子,无论是谁,只要有办法能够和贾昌朝说上话,就
封他成佛。
有了这样的诱惑,弥勒佛教内自然是人人踊跃,这两个黑衣人身为执法金刚,自然也算是弥勒佛教的核心,故此也知道这件事,之前这两个黑衣人看徐德善只想是一个待宰的牲口,可是现在,再看向徐德善,这哪里还是牲口,这明明就是一个长了腿的佛位啊。
哪怕是黑衣人,哪怕他们心狠手辣,哪怕他们武功高强,可是他们也是人,你以为他们就愿意每天奔波在外,过这刀口舔血的生活,只要是个正常人,就会更加向往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温玉满床的感觉,就这这一刻,两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统一了他们的意见,这徐德善,是一定要送到教主那里,给自己谋取一个佛位的。
刀疤脸不留痕迹的对着另一人点点头,随即转身看向了徐德善,道:“娃娃,你可当真的认识贾昌朝吗?”
徐德善道:“这是自然,许牛难道没有跟你们说过我能对县令呼来喝去,和知府称兄道弟,与贾昌朝平起平坐吗?”
刀疤脸道:“他倒是说过,不过我以为他那是在给自己开开脱,现在看来,你小子倒还真有些本事,既然这样,那我就随了你的心愿,你不是要加入我教,还要做一个副教主吗,好,那你就跟我走,随我前去拜见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