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进入到了冬季,天短夜长,天寒地冻,在往常年月里,这是人们最清闲的时节,可是在皇佑四年的年底,高阳县富平乡却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个冬天,高阳学堂,正式的开学了。
其中,徐才正的名气最大,可是碍于徐德善定下的报名条件最为苛刻,最后在徐才正手底下读书的,也不过十几个人,而在看工农商三科,哪怕人数最少的商科,也足足招收了五十人,而且这还是徐德善哗啦来哗啦去挑出来的五十人,而工农两科,由于一年之中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清闲时候,所以徐德善来者不拒,每一科都有者一百多人听课。
于是这个冬天,徐德善又忙了起来,他的时间有限,却想把更多的知识传播出去,而这些知识,又要基础,又要实用,还要通俗易懂,因为这些学生里,大多数的人都是不识字的,有时候为了能够解释清楚一个简单的概念,徐德善可能要花上半个时辰来让他们听懂。
知识,不是白学的,你看平常在工作中用不到这么多的理论,可是你拥有了相关的知识与只知道机械一样的去劳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可能有的人不理解自己干活,为什么还要学这些东西,但是等真正学过了几天之后,只要是来到这里听课的,每个人都能够发现自己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
当然,来上徐德善课的大多都是些大老粗,有人看徐德善年纪小, 至于有些个别人没有这个精神觉悟,上课捣乱,下课撒泼,徐德善自然也有南办法对付他,叫高莽跑了一趟县衙,请来了县尉马德彪,这下子谁敢不听话,马县尉立刻就把你抓出去认识认识,最多不过盏茶的功夫,不管这人回来的时候什么样吧,反正是老老实实,听懂听不懂的,反正是再也不敢捣乱了。
课程就这样继续下去,徐德善白天上课,晚上还要准备第二天的内容,几次都是直接睡在了徐才正的书房里面,徐才正看着心疼,生怕徐德善着凉,也顾不得花钱了,直接在书房里摆了两盆炭火,供徐德善取暖,这样做的效果很明显,有一次炭火没有烧着,若不是晚上打更的人发现书房里没有光亮进去看看,结果看见徐德善面色发白,徐德善差点就在那天结束了自己幼小的生命了。
从那以后,徐德善除了在上课之余,又给自己加了一个项目,那就是跑步,由于每天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备案,所以跑步的时间就定在了五更时分。要是夏天还好办,这时候天已经亮了,可这是冬天,五更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影子,什么都看不见呢,一般平常人别说出去跑步了,可能被窝都出不去,但是徐德善就去了,很坚决,借着天上月亮星星的光芒,围着富平乡一圈圈的跑了起来。
徐德善现在是什么身份,在徐府的地位已经隐隐有超过徐才正的趋势,两位夫人可不敢让徐德善这样一个人出去,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当然要有人在一旁守护,于是这个差事毫无疑问的就落在了高莽的身上,没办法,谁
叫高莽一开始就是徐德善的护卫呢。
这可苦了高莽,高莽是习武之人,现在又守护徐府,干一行爱一行,吃了人家这碗饭,就要认真负责,所以高莽也要每天里打熬身体,练习武艺。可是这练习归练习,咱们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在这小村子里,对付个地痞流氓,小偷小摸也就是顶天了,干嘛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天黑着爬起来,这不纯粹是在自找苦吃吗,白天上班时间再练习武艺多好,不仅舒服,还能让人看见,这样多好。
但是自从徐德善早起之后,高莽的生活就不一样了,徐德善不仅起的早,而体力还特别好,这小子别看只有五岁,但是跑起步来真不要命,第一天跑步,就围着村子跑了七八圈才停下来,而之后的每一天,徐德善不仅起的很准时,跑的还越来越远,也就快到过年的时候吧,高莽发现,以自己的体力,竟然有些跟不上徐德善的脚步了,往往是徐德善跑的生龙活虎,而高莽自己却已经气喘吁吁了,这叫高莽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转眼之间,自己也已经快要奔着四十岁去的人了,而徐德善,也真tm的是个畜牲。
日程安排的越紧密,感觉时间过得越快,徐德善感觉自己还没有交给这些学生们什么东西,这一天在邻去学堂的时候,被徐才正叫住了,徐才正的脸色有些不愉快,问徐德善道:“你先慢些走,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徐德善不明白徐才正什么意思,摸摸脑袋道:“是什么日子?”
徐才正道:“今日乃是腊月二十二。”
徐德善摸摸鼻子,问道:“那又怎么了?”
徐才正黑着脸道:“今天是二十二,明天就是二十三了,二十三就是小年,你今年折腾了一年,怎么,连这个年也不打算好好过了?”
徐德善犹豫了一下,问道:“那父亲的意思是?”
徐才正道:“明天开始放假。”
徐德善想了想道:“二十三就放假,放的有些早吧。”
徐才正道:“那按照你的意思呢?”
徐德善干脆的说道:“二十九,不三十上午放假,初七开学。”
徐才正直接给了徐德善一巴掌,道:“你说什么胡话呢,按照这里的风俗,过了腊八就算是过年了,我看你在学堂里教的高兴,便没说什么,可是如今到了二十三,说什么也要放一个假了,就算是你不想休息,他们那些人还要和家人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