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徐才正的倔强脾气,想要在徐才正前面耍手段实在不容易,哪怕徐德善很仔细的为徐才正讲解了什么叫做工程建筑,什么叫做设计研发,什么叫做人员管理以及优秀管理给工程带来的好处,但是徐德善在徐才正这里拿走的,也只有区区五两银子,这还是徐德善马上就要撂挑子不干的情况下,徐才正才松口答应的。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父子两个讨价还价的过程 ,当价钱定格在五两的时候,徐德善捡便宜就收,一口答应下来,然后立即跑到了存放白银的屋子,在众目睽睽,尤其是徐峥徐静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神色中,把人家原本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银锭弄得乱七八糟,然后千挑万选,挑选出来了一块品相最好的小元宝,拿在手里,再也没有撒开过。
随后跟进来的徐才正看见徐德善一脸的财迷样,相当无奈,不由得开口问道:“德善,你说你在家里,是亏了你的穿了还是亏了你的吃了,你只要说出什么来,哪一次不是千方百计的要给你买来,你非要这五两银子做什么。”
徐德善摇头道:“这可不一样,这钱是我的,花着感觉就不同。”
徐才正没有办法,没好气的道:“那你要小心些了,五两银子看着不少,可要是照你昨天一顿饭一贯钱的花法,五顿饭也就没有,算计着点吧你。”
徐德善瞪大了眼睛道:“谁说我要花了,我还是小孩子呢,我要什么,难道你们不会给我买吗?”
……
都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自从徐德善有了这五两银子的巨款之后,身份地位在徐府里拔地而起,陡然不同,原本大家都以徐才正为尊,以徐峥为次,这下子大家除了听徐才正的之外,就只听徐德善的了,没办法,偌大的一个徐府,能挣钱养家的,出了徐才正,剩下的就是徐德善了,不听徐德善的,还能听谁的。
两位夫人对于徐德善的态度也开始不同起来,她们也算是看明白了,人家徐德善就是草窝里的凤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明显是看不上自己这个草窝的,自己已经要趁着徐德善现在还小,赶紧培养些敢情,要不然以后想要抱大腿都没得机会了。
徐府里面地位有变化的还有一人,那就是高莽,高莽之前作为徐府的武术教师,看家护院,地位也就比徐府的杂役高一些,与什么厨子老妈差不多少,可是现在高莽摇身一变,变成了徐德善的贴身护卫,地位只在总管以下,别人看见高莽之后,都要点头哈腰,称一声高壮士。
这些变化都是发生在徐府内部,而当这个消息不知道被谁传出去之后,引起了富平乡里一场不小的轰动,徐才正之前官当的虽然不小,但是为人太刻板了一些,有一些亲戚想要沾沾徐才正的光,结果都没沾上,等到徐才正回
乡之后,能沾的光就更少了,所以出了平常的正常关系往来,基本每人到徐才正家来。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知县竟然把建造学堂的工程交给了徐才正,而且不问价码,直接抬来了千两纹银,这意味着什么,徐才正改了性子,要插手县中的事物了吗,这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信号。
中国人天生擅长联想,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只要有一丝联系,人们也会信心满满的把两件事联系起来,若是徐才正借此机会和县衙说上话,那自己岂不是能够在其中收益良多。
要知道,一个人只要在县衙里有些关系,就能给一户家庭很大帮助了,举个例子,按照宋朝现在实行的役法,县中每户男子成年之后,都要去县里服徭役,这个徭役,是义务的,免费的,而且范围很广,门类很多,有的在县衙里写写字,打打杂就算是徭役,有的要去修补城墙,打造军械,也算徭役,其中差别,一目了然,若是县衙中有人,家中子弟自然就可以被分到轻松一点的位置上,若是无人,那脏活累活自然就要是你干了。
徐家在这里繁衍了百余年,也算是枝繁叶茂,有些亲戚, 自从徐才正又和县衙挂上了点勾之后,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但凡是挨着一点边的亲戚,都要到徐府里来走动走动,生怕徐才正在关键的时候忘了自己。
这种反锁的事情,徐才正都感觉到头大无比,男人还好说,无非是吃饭喝酒,那些女人来了徐才正可是招架不住,幸亏有两位夫人及时出面,把徐家庞大的亲戚群挡了下来,不得不说,女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半天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真怀疑这些人既没有同样的文化教育,也没有共同的生活经历,哪里来的这么多共同话题。
面对这种事情,徐才正头疼,其实徐才正很想这时候把徐德善拽过来挡刀的,但是徐德善多聪明,见事不好,早就躲到每人的地方了,他的理由也很正当,我既然要督造学堂,自然要勘察方位,设计图纸,这么多事情,不抓紧怎么行,于是又从钱箱子里拿了五贯铜钱,叫着高莽便出门去了。
这一次出门,便只有徐德善与高莽两个人了,徐峥徐静即便是很想去,可是人家亲戚前来拜访,家长长子怎么能不在,于是徐峥徐静就只能眼巴巴的目送徐德善出门了。
以徐峥徐静对徐德善的经验,让徐德善一个人手上拿钱进了城,那就跟老鼠进了米仓是一样的,绝对是有多少花多少,就算花不了也要浪费了,不花完绝不回家,但是他们这次还真错怪徐德善了,徐德善这一次每日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