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军本阵前锋部队。
此去寿春约摸数百里,若是行船则更快些。
不过荆州水师本就强盛,孙策不敢造次,只见骑一匹白马名曰白虹行走于官道之上,身后是万余自长沙撤退而来的士卒。
嗯,一个玩家都没有。
但见后阵有一黑色快马疾驰而来,奔至孙策身旁方才停住脚步,双手抱拳。
“主公,后军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知晓了,辛苦老将军。”
来人是程普,便是此人一手安排了玩家们阻截追兵慷慨赴死的戏码。
孙策只是点了点。
这里便额外多说一句——若是某大耳皇叔在场,除了拉上百姓和自己共同跑路以拉低逃亡成功率外,这时候还少不得要掉几滴眼泪。
“可怜我麾下如此多百战将士竟因此丧命!嘤嘤嘤!”
你要真的觉得可怜,你倒是别整这么多幺蛾子啊……
百姓,是不是你非要拉上的?
诸侯,是不是你召来的?
要真的觉得过意不去,你投降不久完了,不信你看看你那乐不思蜀的儿子。
他才是你这所谓“仁道”的践行者。
孙策和大耳贼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
孙策麾下的都是追随自己父亲的老臣,并不需要给自己立什么人设,也就省了几滴猫眼泪。
为将者,不应纠结一时之得失——玩家们的牺牲换来这孙氏万余老卒的存活。
这生意大大的划得来。
玩家嘛,死了也就死了。
追兵的问题告一段落,孙策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见他摆摆手示意程普回营,又把脑袋扭向了黄盖这边,从怀中掏出那温润的玉玺随意抛了过去。
“公覆将军,劳烦去找个手艺好些的木匠来,给这玉玺雕个盒子,记住,看起来越名贵越好,这可是给那袁公路的见面礼。”
黄盖领命结果,抿了抿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主公,此物……真要交给袁术?这可是老主公辛苦从洛阳……”
“不必说了。”
只见孙策摆摆手,并没有让黄盖说下去。
“凡事眼光放长远些……这不过是个烫手山芋,袁术这厮愿意除了接手,当要开心才是,以我来说,这东西不如一车粮草、一身盔甲来得实惠。”
这是孙策的肺腑之言。
不是鲤鱼,跳过龙门也化不了真龙。
玉玺必须要掌握着刘姓人手里才是玉玺,若是在其他人手中,只是一块看起来很值钱的玉石印章罢了,拿着它只会招来灾祸。
眼下袁术愿意接盘,孙策做梦都能笑醒。
“可是之前司空王守义那边您不是……”
“托词而已,这也是我要陈留王出面才愿意和他谈的原因。”
袁术贪婪、狂妄却又势力强劲,付得起买玉玺的价钱,是最合适的下家。
不过当时王一元毕竟是帮自己打退了黄祖盟友,总不能一口直接拒绝掉,于是才有非刘协出马否则不卖的说法。
“可是,若是那陈留王当真有这胆气,前来寿春……”
“那就看看他们出什么价,做生意嘛,当然是价高者得。”
“三天,等我们抵达寿春,我等他们三天。”
“若是三天都没有到达,那也怪不得我了。”
孙策侃侃而谈,思路清晰,一旁的黄盖不由连连点头。
主公后继有人!
“老臣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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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说,孙策抵达寿春的时间是由玩家们在后军的抵抗情况来定的。
追兵若是追得紧,孙策便会走快些,甚至有可能为了行军而抛弃一些受伤的或是老弱士卒,反之,若是后军固若金汤,则会走得慢些,以尽可能保证部队的安全。
此时,玩家们与荆州追兵的大战已经趋于白热化。
自长沙以外,方圆数十里都已经化作了战场——玩家们一众玩家凭借血气之勇、地利优势甚至于生命,生生将数倍于己且士气高昂的追兵们拖入了战争的泥潭。
“给我搜!给我搜!今日不活剐了这厮,劳资就不叫无双上将邢道荣!”
用兵之道,最忌心浮气躁。
但有些事,你真的忍不了。
都不想和你计较了,偏偏还不依不饶向自己搭弓射箭,关键是射哪里不好,偏偏瞄准了自己的敏感区域。
太过分了!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只听邢道荣一声令下,四周的玩家闻风而……一动不动。
山谷拥挤,玩家们本就已经是摩肩接踵,关键是这两旁都是山壁要想搜查也无路可循。
“俏丽吗,别挤我!再挤我流产了!”
“俏丽吗,别挤我!再挤我怀孕了!”
“楼上两位老哥不都是男的吗……”
“要撞了要撞了!对面的听我指挥,你向左我向右……砰!”
也不能说一动不动,至少玩家们的嘴皮子没有闲着,仍在疯狂逼逼赖赖口吐芬芳,若不是实在施展不开,有不少人只怕已经当场动起手来。
场面几乎控制不住。
作为邢学的教主,眼看着自己麾下的士兵表现如此不堪。
阿荣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只见邢道荣气沉丹田,却是扯开嗓子开始破口大骂。
“都特么是猪吗?别特么聚在一起别聚在一起?耳朵是用来出气的?往哪儿搜呢?敌人难不成能和你祖宗的骨灰一样还能埋在地下吗?往上爬啊!艹!”
玩家们方才如梦初醒。
“阿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