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慕裳余光偷瞥向顾林,只见她摊在座位上双手叉胸闭着眼在养神。
死心的闭上眼,危慕裳懊恼,为嘛收拾烂摊子的总是她。
“要坐就坐,愣着干嘛。”黑瞳一睁,危慕裳看时朵朵一眼,下巴微抬指向对面的座位。
说完危慕裳立马闭上了眼,这次怎么着她也不先睁开眼了。
危慕裳不知道的是,顾林不睁眼是因为她困,前一晚顾林被折腾的压根就没睡,天微亮眯了会儿就急忙爬起逃出来。这会儿她能睁眼理这鸡毛事才怪。
“啊?”突然听见危慕裳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时朵朵一时没反应过来,抬起一张泪花闪闪的脸看向危慕裳。
刚看见两张闭着眼睛的脸,时朵朵又被身后的大吼吓得一惊,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那个兵!站着干嘛?火车要开了赶紧坐下。”中尉女军官一踏上火车,就看见一名女兵仍背着背包站着,当下食指一伸吼了句。
时朵朵满脸泪痕的扭回头看着女军官,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
看着时朵朵如受惊小鹿的模样,女军官当下被吓得不轻,心想她不过就让她坐下而已,也没干什么呀?就算她声音大点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
连忙上前安慰时朵朵,女军官的声音瞬间柔和了不少:“你哭什么呀,我就让你坐下而已,没别的意思。”
女军官的闯入让车厢里的视线刷刷刷的往后排射去,这下危慕裳不得不又睁开眼,好眠被搅的顾林更是黑着一张脸,眸光也冷了几分。
看到走上前的军装危慕裳第一反应是看向她的肩膀,一杠两星,中尉,再看向那张三四十岁的成熟脸庞。
女性特有的柔和脸庞带着丝刚毅,坚定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是名严以律己的军人,通常这样的军官对待士兵只会更严,更狠,因为体内根深蒂固的军人信念,不允许她手底下出现孬兵。
辨认完后危慕裳看向顾林,发现她的眼神也刚中尉的军衔上收回来,随后她就附在危慕裳耳边轻语:“如果新兵连是她训练我们,那我们的好日子算到头了。”
“我们什么时候有过好日子么?”顾林说的其实也是她的想法,但危慕裳想了想又小声否定道。
“也对。”顾林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赶紧把背包放下,坐好。”女军官上前二话不说就拽下时朵朵的背包,塞进上面的架子里。
时朵朵睁着泪眼明显不在状态的任女军官把她背包卸下,又一把将她摁到座位上。
“没事别乱跑。”看时朵朵傻乎乎的模样女军官也没在意,叮嘱完头一转却在看见危慕裳与顾林时一愣。
两双眼眸一冷漠一淡漠,冷的绝情,淡的无情,更冷更淡的眸女军官不是没见过,但她没想到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会有这样一双眼眸。
连想到刚才时朵朵站在这里泪光闪烁的身影,女军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皱着眉多看了危慕裳顾林两眼转身走了。
车厢里四五十人寂静无声,个个眼神或羡慕或崇拜的看着女军官,整个天朝有很多中尉,但女中尉可不是那么常见的。
女军官在车厢头站定,一一扫视着众人,看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她心中欣慰,祖国需要这样青春激昂的血液,特别是女兵的血液。
‘呜……笨戳笨戳,呜……笨戳笨戳。’的声音告诉着众人,火车开动了。
“同志们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夏,大家可以叫我夏中慰。”伴随着呜……笨戳笨戳的声响,传来夏中尉铿将有力的声音。
“路途不算长,大家该干嘛干嘛,有事到隔壁找我。”夏中尉简单明了的说完后就潇洒转身,留下一抹最好别找我的背影。
目送着夏中尉消失的背影,大家面面相觑,这就算完了?
夏中尉说不算长的路程,火车足足跑了三个白天黑夜。
火车上最开始的话语声渐渐没了,白天黑夜无论何时总能看到闭着眼的一张张脸。
这三天,危慕裳讶异的发现顾林突然间嗜睡了起来,夏中尉走后顾林就没怎么清醒过,靠着椅背脖子酸了就趴在桌上,趴累了又靠起来,几个回合后就瘫倒在了危慕裳身上,最后将脚竖在火车壁,头枕着危慕裳大腿睡到了新兵连。
危慕裳一直盯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色,脑袋空空的,累了也倒在顾林身上睡。
火车停下的瞬间危慕裳就醒了,一路上她根本没怎么睡着。火车的颠簸不算事儿,主要的是那种不知前往何方的感觉,没个底般环绕在心头,心里没安全感睡的也不踏实。
火车刚停下夏中尉就出现在了车厢里,拍着手大声吼着:“都醒醒!收拾收拾下车。”
在一阵吵杂声中,顾林终于缓缓睁开了眼,茫然的看着上方印着黑瞳的绝美脸庞。
“醒了?”危慕裳微勾着唇,怕吓着顾林般小声问着。
“醒了。”看着危慕裳微微勾起的唇角,顾林暗道不好,思维跟着瞬间回笼十分清醒的回答道。
“起开!想我腿残废啊!”听到肯定的回答,危慕裳小嘴一张,怒火立马喷了出来。
顾林枕着她腿愣是两天一夜没移动过,现在别说麻了,她腿连感觉都没了。
被喷一脸口水的顾林一个挺身,双脚也灵活的放了下来,双手更加迅速的挪到危慕裳大腿,边揉捏边笑容满面的蹭上去。
“亲爱的,辛苦你了,我给你揉揉。”
“事后诸葛亮。”双手捶着另一条腿,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