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眼神。

就像一把刀一样,它喝过的血越多它就越是锋利,它的杀气也会越大。

人的眼睛也一样,手上沾染的血腥越多,眼底呈现出的嗜血眼神也会越浓。

看到窗外的院子时,危慕裳就知道这是她和祁覆之前来的军医院,军医院里出现军人一点也不奇怪。

但眼前这人的嗜血眼神么,一般的兵种是不会这么血腥的。

危慕裳想,这人应该也是一名特种作战的战士了。

郑飞察觉到了危慕裳对他的审视,他也发现了危慕裳异常镇定与淡然的眼眸。

“同志,不好意思,你能帮我打壶水么?”郑飞略微苦笑了一声,不太好意思的跟危慕裳求助道。

他这条腿现在这样,要想干个什么事还真是不方便,这让一向自给自足惯了的郑飞,十分的不习惯。

看了眼郑飞打着石膏被吊起的右脚,危慕裳再次看了眼走廊,虽然走廊上能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但一眼看去一个人也没有。

像雷锋叔叔学习,军人更应该以助人为乐。

危慕裳身子一侧,就走进了郑飞的病房。

“早上护士小姐没帮你打水么?”像郑飞这种情况,医院里的护士应该什么都帮他弄好了才对呀。

“打了,我喝完了,刚才忘记跟她们说了。”看着危慕裳拿起水壶要出去帮他打水,郑飞颇为不好意思。

危慕裳头上还缠着绷带,她打个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郑飞担心的是,要是危慕裳因为帮他打个水而出了什么事的话,他这心里可怎么过得去。

喝完了?

危慕裳边出病房边睨了眼郑飞,她吊了一上午的针水,别说水没喝几口了,厕所倒上了好几回。

她隔壁这位同志倒好,一水壶的水直接喝完了,水桶不成。

打了水回来,考虑到郑飞的腿不方便,危慕裳把他的水杯倒满了才放下水壶。

“谢谢。”郑飞甚是感激的朝危慕裳点头,每天训练强度那么大,他喝水喝习惯了,躺床上没事干他就想喝水了。

“不客气。”扫了眼电视上无聊的综艺节目,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身后的视线太过灼热,危慕裳走到门口时停下了脚步,一回头就见郑飞痴痴的盯着她的腿。

瞄了他动也不能动的腿,危慕裳瞬间就明白郑飞为什么,又痴又幽怨的盯着她的腿了。

“呵呵……”发现危慕裳回头看他,郑飞瞬间收回了自己羡慕的视线,一脸笑意的瞅着危慕裳。

瞥了眼郑飞病床旁边的轮椅,又瞥了瞥他带着丝丝苦笑的脸。

危慕裳虽然脸上依旧淡然,甚至带着丝冷漠,但她心里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堂堂一个浴血奋战的军人,要是让他的战友知道,他盯着别人的腿露出这么一副渴望又羡慕的眼神,还不定别人怎么耻笑他呢。

郑飞再怎么英勇,现在还不得乖乖躺在床上,啥事也干不了。

“同志,我要到下面的院子走走,你去不去?”看一眼窗外阳光明媚的天气,危慕裳好心的邀请着郑飞同志。

郑飞现在连上个厕所都赖得自己去,去院子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他当然愿意。

但他现在这幅模样,要去晒太阳,肯定少不了要麻烦危慕裳。

“额……我这样,方便么?”犹豫着,郑飞惴惴不安的反问着危慕裳。

他问方不方便,问的是危慕裳方不方便,他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是不方便的。

瞧他这番模样,危慕裳没回答他,转身径直回到他病床边。

危慕裳将郑飞打着石膏的脚小心翼翼的放下,又将轮椅移到床边。

随后危慕裳抓着轮椅的扶手,任由郑飞挪动着下床,再金鸡独立的蹦跶到轮椅上坐下。

“谢谢。”危慕裳推着郑飞,看着自己终于要走出这个,困了他三四十个小时的病房,郑飞就难掩心中的兴奋,回头朝危慕裳道了声谢。

“小姑娘,你也是军人吧?你叫什么名字?什么部队的?”不等危慕裳回答,郑飞就接连丢出了一串问题。

“是军人,我叫危慕裳。”至于什么部队么,危慕裳肯定不能说。

在军中,他们这个特种部队貌似没多少人知道。

一号说,他们刹狐特种部队是直属于中央军委直接管理的,那保密工作肯定就更严了,危慕裳不会傻得见谁就告诉。

“小裳儿!”刚路过一个医生办公室,危慕裳正准备推着郑飞朝电梯走去,就被一声似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唤住。

危慕裳不自觉的停下脚步。

小裳儿?

是叫她么?

谁呀?

缓缓回过头,危慕裳就见医生办公室钻出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年轻的男医生。

乔诺堪。

乔诺堪刚才一个不经意的抬头,突地就见到两抹熟悉的身影从门口一晃而过。

这两个是他昨天接的病号,看见不足为奇,但他们两个一起出现可就大事不妙了。

罗以歌发现郑飞也住院,特别是住在危慕裳隔壁后,就千交代万交代最好把他们俩隔离开,且一定不能让他们有所交集。

乔诺堪本来还不以为意,两病号而已,谁没事会顶着托病的身子去串门子。

可这厢乔诺堪完全没当回事,那厢他们俩勾搭在了一起。

猛一见危慕裳跟郑飞看似和谐的一起出现,乔诺堪能不惊讶么,当即就大喊一声连忙跑了出去。

他一定得把危慕裳拉回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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