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川大案!”卢伟相当沉重的吐出了这四个字。这厮倒显得一脸的凝重,跟先前判若两人。
“麻川大案,什么案子能让你老弟侧目,要知道你小子以前可是在公安部重案调查室工作的。”叶凡收敛了笑意。
“麻川县最近的第二任县长叫江槐冒,其实麻川以前只是一个很大的镇子。1985年才正式撤镇建县的,为什么撤镇建县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最近的前两任县长一个叫牛得发,现正在省疯人院依依呀呀唱着疯歌儿。
继任的那个县长叫江槐冒了,上任不到二年就死了,当时还上报到了公安部,因为江家人不服,一直上告,说是江槐冒是被人给害死的。
一个县长被害死,而且情况不明,公安部对此事也相当的重视。所以就临时头派了个调查组下去,我当时也随队下去调查过。
只是屁事没查出来,倒是麻川县的穷倒是领会过了。当时95年那个时候了,那县的老百姓居然还有被饿死的。
我们公安部的调查组下去,县委招待的居然是玉米棒子加上几片肉片,当时我们的组长还有些生气,认为麻川县这些领导太抠门了。
居然用这些像猪食样的东东来招待公安部来的同志们。不过后来打听过了。
那县里的一个干部说是这餐饭在他们那里有几片肉就算相当高档了。奇怪的是,我们这一桌全是瘦肉片,而县里干部坐的那一桌全是肥肉片,肥得能挤出油来,那个还怎么吃?
不过,麻川县的干部们却是吃得津津有味,说是肥更能润润肠子。
后来一打听,才晓得因为就连那些普通干部都很少有肉吃。95年时鱼阳这个穷县的干部们工资一个月也有200来块。
你知道麻川的干部工资多少,才100来块钱。而猪肉一斤却是要一块多,哪能买得起肉吃。吃了肉就没得饭吃了,唉……”卢伟谈到这些也是唏嘘不已。
“他们的财税不是不用上邀吗?怎么还会这个样子?”叶凡可是不明白了。
“财税,哪有什么财税?整个县连破厂子都没见到几个,一些破店铺有多少税可收的。
估计德平地区每年还得贴多少钱出去的。这些还不是可怕的,就是那地方人简直像强盗,跟当时我们国家西部的马帮有点像。
我们调查组下去全是穿的便装,在街上走时居然碰上了抢劫?”卢伟这话一抛出来差点惊蒙了叶凡。
这厮连口齿都有些不灵光了,问道:“抢劫!抢劫你们!开眼界了,连你们都敢打劫,还真强悍,山大王啊!”
“说对了,那个地方以前听说出了许多悍匪,解放前根本就是个不毛之地,强盗横行,就连朝庭的官员都不敢轻易去那地方巡视。所以,那块地盘根本就是一朝中小王国,姥姥不疼娘娘不爱,没人理会它了。
直到解放后在国家大力治理,打击土匪,惩治恶人情况下才渐渐好了起来。
不过,有些东西根深蒂固,不是那般容易消除根源的。而且德平地区也太穷了,在全省估计也排在倒数三甲之内吧。
自己首府德平市都照顾不过来,哪有闲功夫去把钱砸到麻川那旮旯地方浪费。”卢伟侃侃而谈,叶凡倒是大开眼界。
“老弟,你说说,那县长之死有没猫腻?”叶凡问道,一脸的凝重。
“不清楚!反正我们是没调查出什么来,也许有,也许就是因为穷这个县长脑子太过于忧虑的事太多,所以,受不了啦,精神分裂,自杀的。前任的牛县长不正在疯人院唱歌。大哥,你去的话一定得坚强点,做不过来干脆撒手不管,反正你也不是救世祖,能做多少事就干多少事,量力而为!”卢伟也是直摇头,感到困惑。
“后来就没继续查下去了?”叶凡追问道。
“哪有空?全国多少案子等着我们?再说那地方,大家也呆不住,太难受,搞了一番下来就撤了,后来江家人只好自吞了枚苦果子。唉……”卢伟叹了口气。
“你们也尽力了,这世道,不是什么案子都能查出来,也许江槐冒真是自杀的。”叶凡安慰道,心里又浮现出了叶水根之死那案了。感觉世上许多事也很无奈,案子这个东西太飘渺。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讲起来容易,做起来何其的难,老天又何时开过眼?
回到水云居,叶凡想了想,觉得还是先给贺海纬打个电话,他去德平也有一段时间了,那地方情况绝对比自己清楚。了解了解,有备无患!
“老哥,最近过得不错吧?”叶凡笑着问道,不过这厮心里有些纳闷,自己去德平地区的事贺海纬怎么没有事前知会一下自己。如果自己是德平地区常委会提名推荐的,那贺海纬好歹也是政法委书记,堂堂常委,他应该知道这事的。
“还行!不过,没省里干得爽!”贺海纬直言不诲,估计也是多方受制,听那话,好像是不怎么痛快。
这个政法委书记没有兼公安局长,简直就是一摆设。说话下面人有几个听你的,估计就是地下的县公安局长也未必听你的话。何况贺海纬也是刚到德平,根本是两眼一抹黑,啥都不清楚。要说根基,那绝对是没有的了。
“呵呵,纬哥,说不定什么时候兄弟我到德平来跟你作伴,跟着贺哥一起打天下。”叶凡打着哈哈,笑道,当然是想试探一下贺海纬了。
“你老弟肯来这蛮荒之地?”贺海纬也是笑道,浑没当回事儿。
“怎么回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