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解决红谷寨的问题非得调查。一查就出问题来了。而且,今天你当众表了态,非查不可了。
当然,调查也掌握在调查人手中,这有个度的问题。我看,这其中的水那是相当的‘深’。
不如先拖一阵子,先让电站还一部分的水,那样也在电站的承受能力之内。
他们自已先理亏,自然同意。尔后你再想办法,实在扛不住的,拍屁股走人就是了。
当然,红谷寨的情况也有所改观,不可能在你手中一点改观都没有。部里这边我会想些办法,尽量多给补助一些。
当然,你也不能期望太高,毕竟,我们是面向全国的。不可能都拿给红谷寨了。
红谷寨是困难,但全国各地像这种困难的地方还不少。像北边有些地方老百姓连水都吃不上,全靠老天一点水活下来。
红谷寨虽说用水缺了一些,但还能保证平时基本的做饭和人畜用水。遇天旱时才要去远处驮水。
全国比这里困难的地方还有。”风清录的意思是折中,不要搞得太激烈,但也不能不搞。
其实就是一种中庸之道,不是不做事,而只是适可而止罢了。当然,那是因为他知道了孔家的影子在。
担心叶凡冒然跟孔家掰的话会吃亏的。虽说叶凡有乔家大院,但是,县官不如县管。
不可能事事都等着乔家大院出马。而在晋岭省内的事就得叶凡自个儿摆平。
更何况,乔家大院的事也很多。乔家大院自个儿还忙不过来,能有多大的能量照顾在叶凡身上,风清录这些年都看在眼中的。
像这种家族,遇上节骨眼上的大事时出手一次就不错了。事事仰仗,你即便是乔远山的儿子也不可能。
“风叔,这事我决定了。正如我在大堂上跟红谷寨子的回民老百姓们讲过的那样。
一查到底。真涉及到孔家的话,真要掰就掰吧。这事,我想,孔部长未必知晓。
而孔东风只是扯起他的大旗罢了。而有些事的处理,我也会注意到的。这事要挖,只要挖到让红谷电站还水的地步。
把红岭县损失的部分钱拿回来就是了。我是对事不对人,如果孔家真要硬拽住不放要跟我过不去了,那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至于说拍屁股走人,或者说是一直拖下去,这不是我叶凡的秉性。我做不到这点,也许,我这个人真的不适合官场。
但命运又让我跟官场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我想啊,能走到哪一步就算是哪一步吧。
走不下去时被搁了就搁了。这辈子,今生无悔对得起自己良心,感觉一个爽义就是了。”叶凡态度空前的坚决。
“唉……”风清录叹了口气,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叶凡肩膀,良久才说道,“看到你,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个时候跟你差不多,不晓得天高地厚。总想着自己能改变这个世界,看到不平的事都想去插一手解决掉。
后来多次碰壁后才晓得。要改变这个世界太难了。世界有世界运行的规矩。
这个世界少了你我都能正常动转下去。所以,改变不了这个世界,我只能改变自己了。
当然,在合理的情况下,我也会干些合理的事。这事既然你决定了,我只能讲是从钱款一项上尽量的支持你了。
到时,跟红谷寨这边搞个挂勾帮扶项目。这里的寨民们的确太苦了,能为他们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心里也安一些。
人嘛,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世上,没一个官员讲自己不想为民干些事。
只是,在触及自身利益之时,他们往往把人民的利益搁在自身利益后边。
而两头并进的官员还是占绝大多数的。既为人民干了事,自己也得到应该有的。”
“红谷寨的问题相当的大,即便是把水弄了下来,但要把村里的低产劣质田改造好,那也是一个老大难问题。
即便是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也仅仅是保障了寨民们基本的吃饭生活问题。
而转变思路,发展另一些产业,我想,这个才是致使红谷寨真正富起来的必须要走的路。
我想到了搞旅游,不过,投资太大。关键是合作方难找。而搞另一些产业,因为盐碱地的缘故,种植什么很难选择。如果走企业发展的路子,连路都不通怎么发展。
更何况,红谷寨子周遭也没什么有利的资源。比如矿石,采矿等。没有这些,谁愿意跑这偏僻贫穷落后的山沟沟里来办厂子,那真是吃饱饭没事干了砸钱打水漂玩儿。”叶凡讲着,眉头皱得快成缝了。
“是啊,‘致富’这个词讲起来很容易。实际上要讲起来,千难万难的。而致富主要还是要靠他们自身,而政府的作用只能是引导和有限度的扶持。
而红谷寨的情况特别的糟糕,寨民们普通文化不高,而寨子里又没有拿得出手的资源可供利用。
而致富的基础钱款这一项更是紧缺。要致富,在这里等于是白手起家。
所以,政府的扶持力度就得加大,这根本就不是你们同岭市一个市所能承受得住的。
财政部可以给你们一些,但是,也是有限。靠这点钱想把红谷寨的农田改造下来都难。”风清录也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沉默了一会儿,看了叶凡一眼,讲道,“我看还得往上求支持,这事,找振涛了。一省之力跟一市之力相比,人家大得多。”
“唉,那条路不通。”叶老大苦涩的摇了摇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