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王卓力格图立于凌云战舰之上,举目眺望烈火熊熊燃烧着的征尘顶,喝问道:“谁让你们放的火?没有本王的命令,哪个混蛋敢如此大胆!”
玉衡世家的另一位长老伊勒德接口道:“家主,埋剑峪和开阳宗祠不是我们玉衡家放的,我们的人才到半山腰,火就烧得这么大,难道是瑶光世家从后山攻陷了开阳峰?”
玉衡王卓力格图皱紧了眉头,倘若是瑶光世家抢先一步攻陷了开阳峰,玉衡世家要面临的恐怕就是一场激战了。
玉衡王卓力格图把阿尔斯楞叫到身边,吩咐道:“你让巫士用水镜之术联系各部,向他们要详细的战况。问问他们有没有发现瑶光世家的舟楫和旗帜,一路攻伐究竟斩下了多少颗人头。”
阿尔斯楞领命而去。玉衡王卓力格图再次下令,让所有的凌云战舰都把航速提至最快,即刻要从空中攻向武弛宫。此刻的武弛宫灯火通明,照影天灯将整座宫殿照得如同白昼。千百道各异的防御结界把坚固的武弛宫层层加护,面对这座经营千余年的防御要塞,莫说不善攻坚的凌云战舰,就算是重愈万吨从空天之中俯冲而下的坚甲星鲸,一时间恐怕也冲不破武弛宫的防御。
凌云战舰久攻不下,世家大将阿尔斯楞跑过来向玉衡王卓力格图禀报说:开阳峰上没有发现瑶光世家的人,后山除了埋剑峪以外各处要地都没有燃起战火。从陆地进攻的各部汇报说,进攻及其顺利,已经缴获了开阳世家的头盔一百二十九顶。
玉衡王卓力格图骂道:“混账东西,本王问你缴获多少头盔了吗?本王在问,斩下了多少首级。”
阿尔斯楞呐呐道:“禀报大王,斩首……呃,那个……还没斩下首级。”
玉衡王卓力格图怒道:“开战至今,战火烧红了半边天,捷报传了一箩筐,你却跟我说没斩下首级!”
阿尔斯楞撇嘴说:“那能怪我吗?前线回报,开阳峰的各处要地都没有人守卫,住人的地方全都是空的,只有一些召唤兽东逃西窜的四处游荡,还有一些野狗在叫。斩下狗头,能算首级吗?”
玉衡王卓力格图被这个愣头青气了个倒仰,战至此时,玉衡王也察觉到了情况有异。他望了望征尘顶上的烈火,自言自语的说:“这一定是那个混小子的诡计,开阳祠堂和族陵被烧了,其他世家的人一定会以为是我们玉衡世家放的火。”
素有贤名的世家长老旭日干插嘴说:“哼!兵法云,‘围城必阙,归师勿掩。’开阳世家的飞舟军不论胜败,回到矗云山的时候发现宗祠被烧了,祖坟被掘了,人人愤死欲与我们搏命,不知家主要如何抵挡?自古以来,矗云山的舟人恪守一家不据二峰的族规,我们攻下开阳峰,也得再吐出来,岂不是白做了恶人?”
世家长老伊勒德也担忧的说:“那些家伙只是强弩之末,老臣以为不足畏惧。只是未经诸王公议,又没有督师邬中仙的命令,我
们被诬陷擅自烧毁了开阳世家的宗祠和族陵,恐怕要惹起众怒。”
玉衡王卓力格图拔剑而起,恨声道:“什么兵法有云,什么众怒,狗屁而已!本王从不在乎。可那火不是我放的,让他们自己把宗祠和族陵都烧了,本王心里不爽!旭日干,你领着你的人,去把烧着的火给我灭了。征尘顶和埋剑峪要怎么烧,怎么焚,都得本王亲自动手。”
旭日干领命,带走了四艘凌云战舰分头去灭火了,但火烧起来容易,想要扑灭何其艰难?玉衡王站在船头观望,其时以至午夜,埋剑峪和征尘顶上的火焰却越烧越高了。倒是派出去屠杀开阳子嗣的三千名飞舟军,渐渐的集结到了武弛宫之外,他们一路上斩鸡屠狗,砍下了不少的首级。
眼见此情此景,玉衡王卓力格图瞪着被捆在撞角上的乌恩奇,心中愈发气闷。他有心把乌恩奇抓过来审问一番,又觉得丢了自己风范。玉衡王卓力格图转头瞧见了瑟缩在一旁的妮娜,满心恼恨的玉衡王走到那名女孩子的面前,能够窥视人心的明鉴之冰镜从玉衡王的背后浮现出来,玉衡王抬手按住了妮娜的头颅。
妮娜拼命的摇头,哭诉道:“求你不要再读我的心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玉衡王卓力格图把嘴贴到妮娜的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爱上那小子了,又不敢让他知道,是不是?上一次本王窥视了你的心思和记忆,回去想了好久,终于明白了一些。你从实对我说,第五魔王是不是仍然寄魂在你的身上?”
妮娜竭力的摇头,但她的心思被冰心斗气毫不费力的窥走了。
玉衡王卓力格图拍了妮娜的脸,语气不善的说:“你杀死了本王唯一的儿子,本王本该对你施以绞肠之刑。然而本王怜惜你,让你暂时活到了现在。你要想清楚,即使你死了,开阳世家的那个小子和第五魔王也不会珍视你,他们很快就会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你不信吗?”
妮娜留下的泪水仿佛在述说,她从心底相信了玉衡王的话。
玉衡王卓力格图假意叹道:“从古至今,痴情的女儿只会爱上那些负心之徒。本王给你的机会,你为什么不珍惜?你的机会,只在这座矗云山里,离开矗云山,他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但是现在不一样,男人的心,就像是一座城,焦躁、挫败、无助、愤懑、悔恨还有嫉妒正在吞噬他的心,他心中的那座城四面楚歌。你只要热烈的拥过去,扑到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