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小时候那种缺油少肉的年代,左林肯定不会客气。
当时问到一丁点油腥味都受不了,村里有户富裕人家,人家家里常吃肉,左林放学回来都得趴在人家窗口闻一会,就好像那肉能飞到他嘴里一样。
“额,不了,你吃吧,我胃口不是很好。”左林做了一个推迟的动作,希望老母鸡可以理解。
看到左林不要老鼠,老母鸡也不客气,拖到一旁畅快淋漓地吃起来了。
“哈哈,你也被老花吓到了。”左军从窝里头出来,看着楞在原地的左林笑道。
老花是这只鸡的名字,活得年头够长,它也就得了这么个名字,全村倒是独一份。
“嗯,这鸡有点神。”左林点点头深以为然,
“它几个月前失踪,大家都以为它被黄鼠狼叼走了,想不到一个月之后它居然从后山跑回来,还变得特别神勇。在这里很多鸡都怕它畏它,吃食的时候,都得让它先吃。”
左林看向老花,想不到老花居然在后山历练了一番。
《南山杂记》里头记载到,万物皆有灵性,一草一木一石皆为造化。
因缘际会之下,皆可成精成妖,拥有超凡神通。
这老花莫非成了妖精。
不过灵气如此匮乏的年代,想成为妖精,怎一个难字了得。
左林更愿意相信老花可能是吞服了某些天材地宝开了灵智。
咯咯咯,左军在院子里开始抓鸡。
“你好不容易回来,就赶上你妈生病。在国外吃西餐肯定不习惯吧,我给炖只鸡补补身子。”
左林很想说其实他在挪威,其实大多数都是自己弄中餐吃。
不过话还没出口就卡住了。
父亲的好意怎能拒绝?
“爸,你先忙,我去给妈擦一下脸。”
黄秀玲坐了一路车,伤口还没愈合完全,再加上颠簸不堪,左林很担心她的伤口会再度裂开。
刚才一下车就到村口的诊所重现换了纱布,现在已经入睡了。
估计是累坏了。
左林拿着热毛巾,一点点地擦着母亲的脸庞,他注意到母亲的秀发只剩下几缕黑丝。
母亲她老了。
当年那个抄起扫把追着左林满山跑的母亲,她老了。
不知不觉,左林也快到而立之年。
鼻头一酸,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淌。
他用力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阿侬啊,你要干嘛去嘞,待会要吃饭了。”
左林低着头,生怕父亲看到,他不想让父亲担心。
他摆摆手,“没事,我就去后山那边转转,一会儿你打我电话就成。”
快步离开,左林便消失在父亲的视野里了。
心里百感交集,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自觉就来到后山山脚下。
这后山千百年来养育着凤凰村的村民。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山名曰梧桐山,山上野树野果有很多,在古代,村民们将野果也当成了收成之一。
往往饥荒年间,依靠这些野果还救了不少人命。
这老花就是在梧桐山失踪了一个月,这才有了这般神奇的造化。
风沙沙作响,山间枯叶很多,深吸一口气,你还可以闻到泥土的芬芳。
梧桐山他上过好多次,小时候就喜欢到这里摘野果捉迷藏。
这山里捉迷藏可不简单,长长得约束彼此,必须在某个圈子内,不然这荒山野岭的,要是真躲起来,你怕是找上一年半载也没个人影。
“这颗老桃树居然还在。”左林不由发出惊叹。
眼前这颗老桃树,在左林上小学的时候,就生在与此。
每年到了七八月份,左林都会和同伴一起来这里摘桃子吃。
这可是野桃,不像人工繁殖的那么甘甜,有一种酸酸的快感,吃起来贼爽口。
一口咬下去,桃汁就会迸发而出。
可惜现在不对月份,上面光秃秃,可没啥果子。
坐靠在桃树下面,左林环绕四方。
这里地势偏高,有点登高望远的感觉。
可以将凤凰村整个景色收纳眼底。
然久而久之,左林突感眼皮子一沉,双手下垂,便陷入了睡眠当中。
“叔叔,叔叔,快醒醒。”
一道清脆的童声在左林耳边响起,眼皮睁开,一位大约七八岁小女孩正站在左林面前。
“你是?”
“我叫杏儿,叔叔,你可以陪我玩吗?”这位名叫杏儿的女孩指了指远处的小溪。
梧桐山中有一条小溪,是附近几个村的水源。
溪水清澈甘甜,是城里所不能比的。
“好呀,你想玩什么,叔叔陪你玩。”左林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就玩踢石子好不好。”
踢石子是一个传统游戏,大家会捡来一些漂亮的石头,然后在地上画一个田字,单脚行动,谁能够用自己的石头将对方的石头踢出去,就可以赢走对方的石头。
规则很简单,左林小时候也玩过不少。
“好。”他一口答应了下来。
左林好久没玩这个游戏,倒是生疏了不少,杏儿赢了左林很多块石头。
“叔叔你好笨哦,连大毛都比你厉害。”
“呵呵,是呀,好久没玩了,肯定比不过你们。”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左林一看是父亲的电话,他知道是父亲来催他吃饭了。
“抱歉,我得回去了。”
“那下次还要来找我玩哦。”
“嗯,那当然。”
左林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