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阳今天起了个大早,不是睡够了,而是睡不着。
难言的兴奋加上期待,以及不可以述之于人的惋惜共同作用下,他失眠了。
直到伺候的下人端来了洗漱用品和丰盛的早饭,他才叹了口气,不再赖在床上。
现在,好戏应该开锣了吧?
这可是我第一次编织因果,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完全按照我的构想?
真想亲自去看看啊!
可惜了。
黄正阳暗暗的叹息着,身份注定他只能远远的旁观,否则很容易引起怀疑。
虽然不怕,但也没有必要。
嗯,等会就安排人去打听一下。
不,不能主动去打听,免得节外生枝。
还是顺其自然吧,不出意外,权成文是死定了,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通报的。
他想好了应对之策,按下心头的冲动,准备先去吃饭。
可就在这时。
他的心里却浮现出了不详的预感,隐约间有模糊念头闪过,想要抓住时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
难道这件事还有遗漏?
他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在心里把整个过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奇怪了。
难道是错觉?
黄正阳陷入了沉思。
刚刚的不详预感跟昨天的示警不一样,没有危机感,感觉中更像是仙侠体系中的心血来潮。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而被忽略的东西肯定跟自己有关。
……
按理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可以高枕无忧了。
权成文肯定是死于意外,众目睽睽之下,跟自己更是半点关系都扯不上,怎么着也不至于怀疑到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权成文,那还有什么事情跟我有关呢?
时间一点点过去。
黄正阳把所有和自己有关的人和事都一一排除掉了,直到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样的结果,让他忍不住心浮气躁起来。
他能感觉到,找到预感出现的原因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可越是着急,就越没有头绪。
“冷静,冷静下来,不要着急……”
他不住的告诫自己,这种时候,任何急躁都会让答案越走越远,能帮到自己的唯有冷静。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他的神情顿时僵住好了,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他终于想到被忽略的是什么了。
在他第一次渡过死劫,至宝出现的时候,传给他的信息里,有这样一句话。
当你凝视命运的时候,命运也在凝视着你。
他动了权成文的命运,那他自己的命运呢?
“家主,老管家醒了,老管家醒了……”远远的有喊声传来。
黄正阳苦笑一声,心头酸涩难当,老管家醒了当然是好事,可为什么半点高兴也感觉不到呢?
…………
幽深的树林中。
孙三月趴在过膝高的荆棘中,一动也不动。
好像周身的尖刺不存在一样,但从他紧绷的神情和不时抽动的脸庞可以看出,他在忍受着何等的痛苦。
没有人不怕疼,但跟疼痛比起来,还有很多更可怕的事情。
比如饥饿。
而比饥饿更可怕的,是全家都饥饿。
孙三月是家中长子,因出生在三月而得名。
上有双亲抱病卧床,下有弟妹嗷嗷待哺,年仅十三岁的他不得不担起了一家的生计。
今天必须打到猎物,然后才能去城里换钱,买些米粮,还要给爹娘买点药。
如果还有剩余,再给弟妹买点吃的。
想到这里,孙三月的目光变得异常的坚定,他死死的盯着不远处挂在树梢上的腐烂肉块,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也许是上天垂怜,没等多久,天空之上传来了翅膀闪动的声音。
一只体长一米多,翼展三米多长的大鸟在树梢上方开始不住的盘旋,时不时向下俯冲一段,然后急速回升。
来了,它在试探!
孙三月的眼眸中满是惊喜,他盯着这只白纹鸟已经好几天了,为此做了很多准备。
那块腐肉还是他砍了两天的柴跟邻居换来的。
如果能顺利抓到手,就可以去城里换很多钱了,听说这鸟吃起来味道很好,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
孙三月忍不住舔舔嘴唇,压下了那一丝渴望,美味这种东西不是穷人可以肖想的。
白纹鸟试探许久,没有发现异常。
生物的本能让它对挂在树梢的腐肉垂涎欲滴,终于它下了决心,长鸣一声,扑了下去。
孙三月眼睛一亮,将放在地面上的一把粗陋木弓拿在了手中。
深吸一口气,张弓搭箭。
“嗖。”
箭矢化作一道黑线飞了出去,带着孙三月全部的希望,射向正在张嘴咬去的白纹鸟。
白纹鸟感觉到了危机来临,惊的羽毛根根竖起,就要躲避,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孙三月的箭射的很准。
当然,这也跟距离很近有关。
眼看着白纹鸟就要一命呜呼,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然起风了。
风力不算大,但已经足以晃动树枝,原本正中白纹鸟脖子的箭矢,莫名其妙的被一根晃动的树枝一挡。
“噗。”
一声闷响,箭矢斜着插入了白纹鸟的身体上部,穿透了出来。
“呖……”
白纹鸟惨叫一声,带着箭矢当空而起,歪歪斜斜的飞走了。
因为剧痛的原因,它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