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成文如愿以偿的被迎进了会客厅,但是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已经足足等了三个多时辰了。
从一大早,等到了下午,也没见着黄灿的人影。
每次问,伺候的下人态度都很好,一个劲的道歉,说老爷有要事在办,让他耐心等待,一旦事情办完就会来见他。
刚开始,权成文还很得意。
一定程度上说,下人的态度就代表了主人的态度。
权成文都在想,是不是可以饶黄灿这老东西一命,或许卧病在床,昏迷不醒是个体面的结局?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似乎是被人耍了?
这一点想法不断的在他心头回荡,并且越来越清晰。
“啪。”
权成文恨恨的一拍桌子。
“哟,这位客人,您这是怎么了,是没水了吗?都是小的伺候不周,马上就给您续上。”
“不,不必了。”权成文知道自己失态了。
他强忍下心头的怒气,挤出一丝笑容,问道:“请问一下,贵府老爷还没有办完事吗?”
他倒是想称呼岳父大人,可惜是的没那个胆子。
要知道,当年的婚事就没有得到黄灿的同意,就算迎娶那天,也没有露过面。
要是冒然称呼,万一惹怒了黄灿,他的计划可就平添变数了。
权成文暗暗的告诫自己,在没有把握之前,不可大意。
“这位客人,请您耐心等待,只要办完事老爷就会来的。”下人说出的话依旧是千篇一律。
权成文几乎要怒不可遏,眼神中满是阴狠,但很快就掩饰过去。
“好,好吧,那我再等会。对了,不知贵府的更衣之所在何处?”
“哦,出门左转,走到头右转……,看我这脑子,小六子,小六子,快带客人去。”
……
看着权成文离去的背影,下人一直低垂的头颅缓缓的抬了起来。
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瘦长的脸上,一双眼睛冷酷严厉,不是黄正阳还能是谁?
“呵呵,脸厚心黑,眼神阴鸷,果是狼子野心之辈。”
黄正阳冷笑一声。
从一开始就是他的安排,权成文所有的表现都落在了他的眼里,即是考验,也是答案。
现在,他已经有了结论。
“来人。”
“老爷。”
“去告诉权成文,就说老爷我今天没空,让他回去吧。”
“是,老爷。”
“哦,等等,记住他说的话和表情,回来告诉我。”
“是。”
黄正阳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长出了一口气,虽然是在演戏,但也实实在在站了好久,滋味可不好受。
片刻之后。
“老爷,那人已经走了。”
“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改日再来拜访……”
听完下人的汇报,黄正阳不置可否,挥手让下人离开,一个人静静的坐着,脸色沉凝。
良久。
寂静的大厅之内响起了一句话:“此人不可留!”
…………
权成文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
此刻。
满腹的怒气憋在心里,没地方发泄。
直到,远远的离开了黄府。
“黄灿老贼,竟然敢戏耍于我,此仇此恨,必有后报。”压低的声音在怒吼,这是他的心里话。
在他看来,今日的遭遇堪称是奇耻大辱。
简直就是在往自己脸上拉屎啊。
权成文使劲的拍拍胸口,把怒气压下,深深的看了黄府一眼,转身离去了。
在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一条条的毒计。
老贼,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狗一样爬在脚下,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嚣张。
在他离开后。
墙角转弯处走出来一人。
看着权成文的背影,轻轻一笑道:“这个人有些意思,真是意外之喜,正好为我所用,先查查看,要是没有问题……,呵呵。”
在这个世界上,越是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人,就越在乎脸面。
这些人行事,都喜欢挂上一副冠冕堂皇的皮,躲在背后,遮掩着心里阴暗。
似乎不如此,就失了体面,坏了规矩。
可他们忘了。
总有一些人不擅长,也不喜欢这样来行事。
他们喜欢以力破局。
黄正阳就是这样的人,他身怀至宝,又怎会在乎凡俗之人的行事规矩。
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很快就有分晓。
…………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不经意间,已是日落西山,黄昏垂暮。
黄府后院。
一桌宴席已经准备的妥妥当当,琳琅满目的美食让人目不暇接。这是凌华月为女儿准备的接风宴。
黄正阳迈步跨过院门走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等候的黄玉雯和凌华月母女二人。
“老爷。”
“爹。”
两人赶忙站起来招呼道。
黄正阳点点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满桌的美食也让他心情好了不少,暂时把权成文的事放了下来。
“嗯,都坐吧,这是家宴,不要这么拘束。”
两人依言坐了下来。
“老爷……”凌华月犹犹豫豫的唤了一声。
“嗯?夫人,可是有事?”
“老爷,你看今天我们一家团聚,是不是让,让……”
黄正阳无奈的摇摇头,道:“夫人,刚说了不要拘束,不管什么事,只要不过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