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师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我就忍不住发问了:“师父,你好像和云裳很有缘分哈?”
我就是想问,师父你为什么笑成这样,脸都快笑变形了,可这种话说出来太露骨,我也是没办法,才换了这么个委婉的问法。
起小我就跟着师父长大,这点小心思,师父还能看不出来?
就听师父回应道:“这丫头,以后会成为你寻找邪神的钥匙,有了她,你就不用为开灵觉的事儿发愁了。”
能不发愁么?找到邪神是一码事,能不能从邪神身上汲取灵念,又是另一码事。
别人家提升修为,要的是勤奋刻苦,我们家提升修为,不但要勤奋,要刻苦,关键还要命啊!
自打我开启了第一道灵觉以后,师父就说过,第二道灵觉他可以帮我开,可后面的五道灵觉,就必须完全靠我自己的力量去开启了。
也就是说,以后我必须靠自己的力量面对邪神。
大多数邪神遇到我师父,就相当于软柿子碰上了铁扳手,师父一出手,它们就歇菜,可我遇上邪神,那就跟耗子碰上了野猫差不多,而且我这只耗子不但要猫口存生,还要想办法把猫咬死。
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
云裳从师父的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师叔祖,你是说,我以后可以一直和小师叔一起玩吗?”
师父笑着说:“你以后可是要跟着他走遍天涯海角的,这是你的命,也是他的命。”
卢胜材顿时来了精神:“那敢情好啊,省得以后大头损我的时候,也没个人帮我说句话。”
你指望云裳帮你说话?别闹了,她只要不跟着我一起损你,你就烧高香吧。
云裳轻盈地飘到我眼前,摇着我的袖子嚷嚷起来:“小师叔,咱们什么时候去哑巴沟啊,我行李都准备好了!”
之前老说去哑巴沟去哑巴沟的,可我其实连哑巴沟具体在哪都不知道,云裳怎么还准备好行李了,那地方离这儿很远吗?
就听师父对我说:“你和狗剩也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东西吧,此去路途遥远,光是山路就要走一整天,吃的,用的,都准备好,保命的家什也都带上。”
好家伙,没想到哑巴沟离静云山这么远,先前陆师伯提起这个地方的时候,我还以为那就是个紧靠郊区的城边村来着。
我和卢胜材也没废话,立即回到客房收拾东西,云裳也大大咧咧跟着我们进了屋。
院子里只剩下了师父和陆师伯。
我将一干法器放进包袱里的时候,就听陆师伯在院子里说:“那个小丫头,能靠得住吗?”
又听师父说:“云生师兄你有所不知,佘家谷的人向来不爱亲近外人,我看这丫头愿意往盖栋身上粘,就说明他们俩缘分相当深,不管她靠得住靠不住,盖栋都摆脱不了她。”
“哟,听这意思,你是想给盖栋整上一门娃娃亲啊?”
“我可没这个意思,盖栋才多大,还没到考虑儿女情长的年岁呢,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提升修为。再说了,佘家谷的人,本来也没有外嫁的习俗。”
“可盖栋要是经常和她混在一起,日子久了,你来静云山的事,有可能被她给捅出去啊。”
“放心吧,盖栋不会让她说的。”
“唉,你对他还真是放心。”
“他毕竟和别的孩子不同,打小就能洞悉人心……”
“我知道,我知道,先天葬瞳,能窥视阴阳大道、察查人心,一说起这个来你就得意。你看你看,看你那副得意的样子,就跟这孩子是你自己生出来的似的。”
陆师伯的话看起来不太顺耳,可他的语气却十分轻快,显然只是谈笑。
师父和陆师伯说话的这一小会儿,云裳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我的法器上,似乎并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声音。
收拾好东西,陆师伯招呼我们三个小辈吃了顿早饭,这才肯放我们走。
出院子的时候,我才知道云裳一早就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院墙外,她说背包太重,要是背在身上,就不能轻松翻过院子了。
云裳的行李包,是个做工非常考究的帆布背包,肩带里垫了海绵,宽度也很足,可以很好地保护双肩,在背包的侧兜上,还挂了一个纯金打造的芭蕉叶坠饰。
卢胜材背上则是他爹留下的行军袋,做工不输军工产品,非常结实,就算是拿着匕首去刺,一两下也很难将其刺穿。
就我,连个像样的包都没有,所有东西都是用结实点的旧布扎一个大骨朵,直接给裹起来的。
谁让家里穷呢,我能有什么办法?
当初师父将四合院典当出去的时候,我确实没什么感觉,可现在,我心里头真亏的慌啊,亏大发了!
再不济,师父当初将羊脂玉塞给我的时候,我要是收着就好了。
我发现我就是个穷命,送到手的钱都攥不住。
光顾着哭穷了,差点忘了提正事,云裳确实是个办事相当考究的丫头,这次出远门,她还特意换上了一身便服。
临出城之前,卢胜材特意找了个文具店,买了三块便宜的画板,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画笔和颜料。
我问卢胜材,你买这些东西,是打算到哑巴沟写生去吗?
卢胜材就对我说,咱们几个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总归还是要为自己准备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要不然村里人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总不能说是来看鬼的吧?
估计这些都是他爹教他的,毕竟是整日游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