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也花了一点时间来思考,随后才回应道:“应该就是传送吧。”
“什么叫应该?”
“那种巫术确实是将地狱里的恶魔传送到现实世界中来,不过我并不知道它的运作原理,只知道如何使用它。”
“谁教给你的?”
“没人教,我天生就会。”
虽然明知道莉莉丝没有说谎,可我还是忍不住吆喝一声:“你在逗我?”
“我逗你做什么,我说的都是真的。”
“算了,这个不重要。你那个阵法,传送的是实体吗?”
“不然呢?”
“回头你能不能把那个阵法演练给我看看,我想研究研究。”
“应该可以吧,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本来我打算让莉莉丝将所有暗藏在爱神势力中的邪教徒都供出来,但眼下我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也来自外海?”
“既然你这么问,就说明你也是从外海来到这里的喽。”
“换句话说,在外海的时候,你能用法阵召唤出地狱中的恶魔,但在海市,法阵连接的不是地狱,而是黄衣之王的领域,对吗?”
“可以这么理解。”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法阵在内海无法发挥出原本的威力了吧。”
“不对,这不是原因所在,原因是,这里根本没有地狱……就是你理解中的那个地狱,我反正从来不相信地狱的存在,因为这里不存在地狱,所以你的法阵本就无法与地狱连接,而黄衣之王的领域,则是这一带最像地狱的地方,因此,你的法阵最终连接到了那里。”
莉莉丝好像没办法理解我的说辞:“这怎么可能,地狱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我这么问你吧,在你的认识里,地球上确实有个地狱对吧?”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么。”
“如果这里没有地狱,那说明了什么问题?”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那就说明,海市并不在我们所熟知的那个世界。内海,原本就是独立于阳间之外的异世界。”
如果说先前我认为内海处于异世界,只是一个猜想,那么眼下的种种证据似乎已经印证了我的猜想是争取的。
听我这么一说,莉莉丝也瞪大了眼睛:“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很多事情都能解释得通了!我的天,原来我一直都身处在异世界之中,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行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了吗,说实话,我对你真的感到很好奇。”
“不着急,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混入爱神势力的邪教徒,都有哪些,他们分别叫什么。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你说了我也记不住,所以我建议你把所有人名都写在一张纸上。”
莉莉丝显然是不太乐意的,但她似乎对我的身份充满了好奇,纵使闷着一张脸,但还是带着我进了秘仓,她说那里有纸和笔。
没错,此时的莉莉丝对我确实没有什么敌意了,估计那主要是因为她杠不过我,只能放下敌意,主动示好,但这并不能说明她是个好人。
一进秘仓,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五具被倒吊在房顶上的风干尸体。
这五个人在死前眼前经受过极为残忍的折磨,每一具尸体的皮肤都不是完整,手指和脚趾也有大量残缺,我甚至无法通过身形的轮廓判断出它们生前的性别。
每一具尸体,都被折磨得支离破碎。
我说过,我不想将类似的场面描绘得过于血腥,因为那会让我感觉到不适,可就算不用精细的笔触去描绘当时的情景,单单是想起一些画面,都让我相当不爽。
我指了指屋顶上的干尸,问莉莉丝:“这些人是你杀的?”
莉莉丝摇头:“我才不会去沾凡人的脏血,是爱神干的。我来之前,这里是一间刑房,正好我做法阵的时候需要死尸,就将这些尸体留下了。啊,忘了说,这几个人都是死有余辜,哎,我把纸和笔放在哪里了?”
她自顾自地寻找纸墨,我则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画在干尸正下方的法阵。
这个法阵的绘制工序极其复杂,各种凌乱无序的符号、几何图形被走势奇怪的线条贯穿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面具足够两平米左右的圆形图案。
离远了看,那就像是一张表面坑洼不平的大饼,但凑近了细看,便隐能感觉到,团中的种种花纹看似凌乱,实则却印证了某种易理,可惜我对莉莉丝国外的巫术体系没什么研究,一时间也看不出门道来。
莉莉丝找到了纸和笔,在桌前坐了下来,她回头瞥了我一眼,笑着说:“我大概猜到了,你不是恶魔就是神灵,也只有这两种东西在施展巫术的时候无需念诵咒文。”
念诵咒文?谁傻到会在实战中念诵咒文!
实战节奏那么快,你要是跟电视里演的似的,每逢动手先来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没等你念出两个字就被对手给放倒了。
在我们那个行当里,高手过招,胜负真的只在一瞬之间,稍有闪失就是万劫不复。
再说了,就算你的对手不是人,是邪祟,邪祟更不会留给你念咒的时间,关键大部分邪祟的行动速度都比寻常人快多了。
在实战念咒,谁念谁傻。
怎么到了莉莉丝这里,无需念咒就能施法,竟成了我不是凡人的证据了,要照她这么说,在我们那个行当里,至少有上千人早已脱离了凡人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