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一看到浓雾聚拢,便再次反手拔出了四方锥。
这货到底是有多想杀人?
我一把扯住他的领子,牵着他闪进屋里,而后便顺着墙根一路摸行,一直走到陈放雕像的角落才停下脚步。
期间蜈蚣有好几次垫着脚想朝屋子里中央凑,每次都被我强行扯回来了。
到了雕像跟前,我便摸出鬼烛,吐一口气,将烛芯点亮。
自从开启了第四道灵觉以后,被我点燃的烛芯总会燃起两种颜色的火焰,冰蓝色和幽绿色,两种颜色交替互换,有时候是冰蓝,一个不留神,又变成了幽绿,而且颜色总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发生变化,这样的火焰看多了,连我都会感觉脑袋发懵,更别说那些没有修为的人了。
雾气很重,我也看不到蜈蚣具体在干啥,只能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压在墙上,以防他拿着那把四方锥戳人。
烛火亮起以后,屋子中央立即传来了脑袋磕打地面的声音,俨然是那些邪教徒们以为黄衣之王显灵了,这会儿正在叩拜呢。
我默默换了两口气,让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发紧的喉咙尽量打开,而后才压着声线吐出两个字:“祭品。”
磕头声戛然而止,估计此刻的邪教徒们正死死盯着鬼火亮起的地方,等待我给出新的提示。
眼见效果还不错,我又吐出两个字:“不够。”
我的意思是,祭品的数量不够,也不知道这些邪教徒能不能听懂我的意思。
你问我为什么不一次性把话说全,非要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没别的原因,就是觉得,用违背常理的方式说话,可以加深一下神秘感。
过了好半天,邪教徒们也没给我任何回应,但从他们身上,我感受到了极深的敬畏和恐惧。
看这情况,接下来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反抗了。
这下我心里有了计较,便稍稍收起灯盘上的阴气和鬼气,让屋子里的雾气稍微淡了一些。
我要确保他们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黄衣之王”掳走。
等到屋子里的可见度达到一米半左右,我便摸出枪杆,先花一点时间找到瘦子的位置,而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出手,将枪杆迅速前探,挂血槽不偏不倚地搅住他的领口,而后又迅速收枪,将瘦子拉了过来。
那一刻,瘦子终于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发出了撕心的尖叫。
他这么一叫唤,其他人心中的那份恐惧也被放大到了极点,可他们依旧没有在第一时间逃离,直到瘦子被我拉进雾气深处,这些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
他们似乎不是不想逃,而是害怕逃跑会带来更为严重的后果。
瘦子一到我跟前,我便二话不说,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这家伙根本不禁打,这一拳没用多少力气,就把他给砸昏了。
屋子里重归平静,只有鬼烛的烛芯还飘着幽光。
良久,其中一个邪教徒再也忍耐不住,竟冲着火光惊声问道:“您能赐予我们什么?”
那真的是“惊声”,他说话的时候,好像把自己都给吓了一跳,我能感觉到他的心绪在那一刻出现了极为强烈的波动。
仿佛对着黄衣之王喊话,将给他带来极为惨烈的后果,可他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所以我猜测,信奉黄衣之王,可能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好处,而被我掳走的瘦子,和他应该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因为在瘦子被拖走的瞬间,他心中不仅仅浮现出了恐惧,与此同时还浮起了一股很深的担忧。
想到这儿,我便回应道:
“黑夜之后。”
“永生。”
黑夜之后永生是什么意思?我哪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就是我信口胡扯而已,反正只要啊能唬住他们就行了。
此话一出,屋子里又是一阵急促的叩首声。
我熄了鬼烛,在雾气的掩护下带着蜈蚣和瘦子离开房间,出门以后又拐进了旁侧的一间刑房里,等到关好了刑房的门,我才略施手段,封住灯盘上的阴气和鬼气。
这两道气场一经被封,雾气便会瞬间消散。
等到邪教徒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会发现他们的头领早已消失无踪,也不知道届时他们将做何感想。
约莫过了四五分钟,刑房外才传来脚步声,那些邪教徒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玩了命地朝楼廊入口狂奔,没多久,这阵散乱的脚步声便彻底消失无踪。
确定邪教徒已经走远了,我才余出经历来关照蜈蚣。
从刚才开始,他就是一副失神的样子,眼里的光泽全是涣散的,先前我拉着他进去刑房的时候,他还差点一脑袋撞在门框上。
这货刚才肯定是一直盯着烛焰发呆,这才导致心智受了影响。
我用手指顶住蜈蚣的眉心,将一道念力送入他的灵台,这家伙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醒过来了。
他一脸错愕地看了看我,接着又转头望向昏迷不醒的瘦子,过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你把他打晕了?其他人呢?”
“走了。”
“走了?你把他们放走了?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大哥,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这些邪教徒肯定还有同伙,今天你杀了他们几个,他们的同伙肯定有所警觉。”
“可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你抓走了其中一个人,他们还是会去通知自己的同伙。”
“放心吧,他们会告诉自己的同伙,黄衣之王显灵了,至于咱们抓住的这个人嘛,也成了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