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说,站出来问话的汉子当场就懵住了。
越是在这种时候,你越是不能按常理出牌,必须先勾起仇束的疑惑,或者说兴趣,他才有可能见我们。
要是我直接说,王逸德被我们给扣下了,仇束十有八九会立即动手,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真打起来,我们这边的人大都不堪大用,肯定一触即溃,到时候我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还有仇束这么个强敌,吃瘪肯定是跑不了了。
汉子愣了半天,这才回楼上报信去。
我没见过仇束,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个什么心性,眼下还真有点拿捏不准,他到底愿不愿意见我。
等了好半天,刚才的汉子才灰头土脸地回来,我见他来的时候还那一只手捂着脑袋,鲜血一个劲儿地顺着手指缝往外流,心想不好,这小子八成是挨了仇束一顿打,看样子,仇束已经动了怒,不但不打算见我,还有可能立即开战。
可没想到,汉子出来以后,却说仇束让我上去,但只能一个人去,其他人必须在外头候着。
周明轩不放心:“仇束本事大是不假,可他最喜欢以多欺少,你就这么上去,怕是要遭黑手啊。”
我也是一阵无奈:“那还能怎么着啊,这是唯一一次谈判的机会了,如果我不上去,你信不信仇束今天下午就会拿你的人开刀?”
说着,我便抱着花进了宿舍楼。
这栋楼里到处都是仇束的人,我上楼梯的时候,也必须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人突然下黑手,好在他们只是不怀好意地盯着我,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汉子一直引着我上了顶层,到了天台门口,他就停下脚步,示意我自己上去。
我看他一直在飙血,就忍不住提醒他:“赶紧去医务室包扎一下吧,别看伤口小,血流得多了,也要命。”
汉子只是闷闷地回一句:“不用你管!”
他说话的时候露着怯,生怕仇束听到外头的动静似的。
我也没再多说什么,推开铁门,便独自上了天台。
春风微寒,天台上除了我之外,只有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子。
在天台中央摆了一方雕花木的桌子,上面摆着一盘葡萄,桌子后面立一张镂花底的真皮沙发,此时那人就蜷在沙发里,漫不经心地剥着葡萄皮。
他的身材虽然瘦小,但身上的气势却很强,一双细细长长的眼睛如同一把刀子,虽然此时他看的是手里葡萄,可那眼神,依旧非常锐利。
此外,这人的浑身修为都是外放的,残留在他身上的念力相当精纯,在他的背脊上,还有一股醇厚的阳气不停蹿动。
单是掠了这么一眼,我就知道他就是仇束。
这个人,的确是个高手。
我抱着花朝他走去,快走到桌前的时候,他才慢慢抬起眉头来看我,那双眼如同钢刀一样,仿佛要在这一瞬间刺入我的内心。
不得不说,他的眼神确实不错,可那也得看和谁比,与乔三爷比,他眼中的威势还是弱了点,别看乔三爷在我们面前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比震慑力,仇束的眼神也比不上我师父,我师父那双眼,单单是往你身上一瞥,就能让你脚底发寒,就跟被鬼上身了似的。
我目视着仇束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走到桌前,抓起一颗葡萄就往嘴里放。
这个举动似乎完全超乎了仇束的预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道短暂的惊奇,可很快,那双眼睛又变得锐利无比,只见寒光冷冽,却不见别的光彩。
我率先开口:“有客人来,也不知道让个座。”
仇束似乎对我的小伎俩没什么兴趣,只是盯着我说道:“这么说,王逸德在你们手里?”
“你能把窦大爷扣下,我们怎么就不能把王逸德扣下呢?你说是吧……”
这边我刚说完话,忽听耳边疾风一闪。
我心知不妙,先后退,再朝着风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一根木棍凌空而至,带着千钧巨势朝我砸来。
好快的速度!
我不敢大意,立即抬脚踹在了那根棍子上,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方棍被我一脚踹断,我拼了全力稳住另一只脚,才没被震退。
接着又听呼啦一阵噪响,用来摆放果盘的四方桌,竟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就在我刚才说话的时候,仇束一把扯下了桌子腿,并将其当作兵器来袭击我,他的力道太猛,单是那么一扯,就将桌面扯出了裂痕,此时方桌再也支撑不住,才瞬间垮塌。
还好我能够听到零点一秒以后出现的动静,要不然,这一下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
仇束身材虽然瘦小,可那力道真不是闹着玩的,我只是在棍子上踹了一脚,现在整条腿都麻透了。
他好像也没预想到我能做出反击,此时眼中多了几分惊喜。
那是一种期待对手的惊喜,也不知道这货有多少年没能倾尽全力和人打一场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激动。
我朝他竖了竖拇指:“好猛的力道!”
仇束也站起身来:“好俊的身手。咱们接着来!”
他是来了兴致,想和我多拆几招,可我现在一条腿几乎被他给废了,怎么和他打?
我冲他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你没带兵器,我胜之不武啊。”
“你也没带兵器。”
“我带了。”
说着,我便从腰间抽出枪杆,振臂一抖,将枪身抖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