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就云裳那脾气,你这么冲她嚷,不是找不自在么?
云裳也不出门,只是将脑袋探到了门外,没好气地回了白寄真一句:“你嚎什么,有病呀!”
就听白寄真在外面吼道:“跟我回去!”
云裳压根就懒得理他,扭头就进了屋。
我倒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云裳:“看样子,白寄真今天是特地来找你的。我就说吧,你私自离山,肯定会有人找你的。”
云裳抱着水杯,很不耐烦地跟我说:“不用理他,你是不知道,白寄真这人可烦了,你越理他他越来劲。”
我心说关键咱们不理他,他未必不理咱们啊。
果然,我这一杯水还没等喝完呢,白寄真就冲进来了。
这小子浑身的怒气,一看就是来找麻烦的。
我当然不想惹麻烦,可你看白寄真那副样子,今天我怕是免不了要和他纠缠一下了。
白寄真也没别的话,就是站在门口冲云裳喊:“跟我回去!”
说话间,他的视线落在了云裳那张床上,不瞥这一眼还好,一看到那粉嫩的床单,白寄真当时就炸了:“你的床单为什么会在这里?旁边这张床是谁的?”
云裳放下水杯,一把揽住了我的胳膊:“当然是小师叔的呀。小师叔,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打呼噜,可闹人了!”
我那是累的,整整一天没睡觉,不打呼噜才怪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你这么说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啊,人白寄真明摆着就是冲你来的,你这么说,不是刺激他么。
白寄真急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但还是指着我的鼻子,硬吼:“是是你把红叶骗来的?就……就是你……”
他梗着脖子,一张脸涨得跟什么似的,后面的话根本说不出来了。
我说:“要不你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这可是主动示好,没想到云裳来了句:“不给他喝,咱家的水,凭什么给外人喝呀。”
大姐,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白寄真本来就够愤怒的了,云裳还特意要刺激他一下:“哎我说你,见了师叔怎么也不行礼呢,还有没有规矩啊?”
你好像也没向我行过师门礼吧?
白寄真这会儿脑子好像有点转回弯儿来了,强压着火气,威胁似地说道:“陆云生竟敢私自收徒,我要回去告诉师祖。”
唉,算了,既然他已经把火气撒在了我身上,那我就只能接着了。
我叹一口气,用比较平和的口吻告诉他:“你误会了,我是人宗弟子,和你师父方小正同辈,不过你也不用叫我师叔,咱们都是同龄人,就别攀扯辈分了。”
这句话直接把白寄真给说懵了,他张着嘴巴盯着我看,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虽然他不说话了,可他身上的那股子火气,却憋得越来越大。
我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看你嘴唇都干裂了,来,先喝口水润润。”
没想到白寄真胳膊肘一摆,直接将我递过去的杯子打落。
他用的力气很大,搪瓷杯子摔在门框上,竟被砸出了一个很大的凹陷,水也撒了一地。
我看了眼在地上翻滚的水杯,心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下云裳也恼了:“还不快给师父赔不是。”
我拉着云裳的胳膊,让她退开:“行了姑娘,你就别在这儿火上浇油了啊。”
云裳不依不饶:“可是你看他,多烦人啊!”
“听话!”
云裳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位上,抱着她的玩具熊坐下了。
我发现我刚才就不该说“听话”那两个字,白寄真大概是见到云裳在我面前格外乖巧,那火气终究是压不住了,撸起袖子就要跟我干架,好在廖飞松这个和事佬及时冲进来,一把将他给抱住。
要不是廖飞松来得及时,白寄真现在已经躺下了。
他要是真动手,我还能不还手吗,我又不傻。
廖飞松给我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而后又劝白寄真:“你别激动,他确实是人宗的师叔。”
我顿时有些疑惑:“谁告诉你的?”
廖飞松回应:“听楚子玉说的。”
白寄真压根就不听劝,奋力挣开了廖飞松的手,但也没立即冲上来,站在那里像个闷虎一样朝我咆哮:“你怎么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你是人宗的……人。”
这小子摆明了就是想找我茬的,不论我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只要他咬死不承认,那也白搭。
想到这儿,我就反问他:“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这句话好像正中了白寄真的下怀,现在他身上不只有愤怒的气息,还有得意的气息。
就听他吆喝道:“你的辈分比我高是吧,那修为一定也比我高吧?只要你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五个回合,我就承认你是人宗的……的人。”
叫个师叔有那么难吗,看把你憋的。
不过我也能想明白他为什么想和我切磋,毕竟他们地宗的人都以为,天地人三宗之中,就数我们人宗最弱,加上我的年纪和他差不多,他又感应不到我的修为,这才把我当成了软柿子。
可问题是,郑隆那种修为,在你们眼里都跟神仙差不多了,我现在的修为比郑隆都高,你和我切磋,那不是开玩笑么,但凡我一个不留神,你就得受重伤。
实话实说,我真的不想和他打,因为我觉得,不管是术法,还是功夫,都是拿来对付邪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