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颓然地靠在走廊上吹风,音响此刻正在放着哀乐,我说不上来悲伤,但是却很郁闷。我希望青青已经顺利逃走,可是我自己明知这是个引诱我的陷阱,却又置身其中。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脸,使自己振作起来。心里一直告诉自己,青青一定是安全的,我只要下山与她会合就好。这件事我不说,她就不会知道,不然挨骂那是一定的了。这么想着,就要离开。
突然我心头一痛,一股霸道邪魅的灵力毫不掩饰的被我全部接收!红拂!我在自己还没有腿软之前,摸进了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里。我刚刚轻轻的扭上了门锁,走廊里就传来了咔嗒咔嗒的脚步声,由近及远走向了灵堂的方向。我松开了伸在口袋里抓着防狼喷雾的满是冷汗的右手,长吁了一口气,人生还真是艰难啊!
我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医院职工的更衣室,我看了看身上的这套老大娘的服装,又看了看挂着的白大褂,无奈的耸耸肩,与之对比当然白大褂是最好的选择了!
5分钟之后,我,季医生已经身穿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重新混迹于人群之中。这种感觉很刺激,第一,白大褂是偷的,第二,红拂这个巨大危险就在自己身边。
我顺着灵力波动很快摸到了红拂所在的位置,右手仍旧捏着口袋里的防狼喷雾,身体略略颤抖的走了过去。没想到那红拂也穿了一套和我一样的白大褂,本来她正背对着我,俯身去看那棺材里面,谁料她是不是觉察出了我的存在,突然直起腰,回头的一瞬间我俩正四目相对!我猛然吓了一大跳,但是却仍极力控制住了我的身体,“王医生,院长找你。”我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这句话。红拂似乎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答应了一声,就从人群中挤了出去。一滴汗从我的睫毛上滴了下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多亏自己刚才瞥见了她的大褂上的名签,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啊!
门外却又突然嘈杂起来,那个雇来的孝女被两排乐队簇拥着从大门走了进来,孝女边走边假装哭泣,手里还捧着一个黑色的木头匣子,我看到匣子上贴着的我妈妈的照片,不禁心里一酸,眼眶也湿了。
此时,乐队已经奏起哀乐,孝女也在那里跪拜,旁边还有位医生样子的人在用手机拍照,应该是事后要发给我看的。我心里有点难受,又有点想笑。转了几圈,发现在这里也得不到青青的消息,就想早早的离开这里。
我的计划很简单,先去更衣室换回我原来的那套衣服,然后从小路下山离开。所以我又独自一个人来到那条走廊上,天已经黑透了,因为人们都集中在大厅看热闹,所以走廊里就没有开灯。我从小最怕这种狭长的走廊,可能是恐怖片看多了,总觉得这狭长的走廊会突然无限制的延长,然后在我的身边出现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心里正想着如此可怕的事情,突然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搭在了我的肩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口罩都要吓掉了,急忙回头看去,却是一个护士装扮的女人,同样戴着口罩,可是却用手捂着胸口,似乎很难过的样子,“沈医生,我,我胸口有点疼,快,快扶我...”
我下意识的觉得她认错了人,可是还是本能的扶着她向不远处的办公室走去,岂料她却伸手拦住了我,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那里有药,去,去那里...”
我不忍心把她丢在这里,更加不能拒绝她,只好扶着她向着那扇门走去。边走边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啊,能不能坚持之类的,眼看着马上就要到那间办公室的门口,我偷偷的呼了口气。刚一低头,猛然看到我穿着白大褂上赫然写着郝春艳的名字,不由得心底一惊,我勒个去,不是沈医生吗!我惊恐的看向这个身体不适的女人,突然发觉她的眼睛如此的熟悉,此刻,竟然是在笑!
我暗骂一声,推开她就往回跑,可是刚跑两步,就看到走廊那头闪出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我停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红拂的鞋子咔咔的踩在地上,每一声似乎都踩在我的心上,每一声接近,我都绝望一分。这似乎,就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吧!
“哼!”红拂冷笑一声,“把她,交出来!”
可是这个女人并没有答话,而是快跑两步,直接一掌拍在我的后背上,我当时喉头一甜,一口老血直喷出来。顿时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女人对我冷笑一声,直接又抬起右手,对着红拂就扔过去了什么,速度很快,我只听到了破空声,那边红拂已经运气在自己的胸前形成了一个足以护住身体大小的红色血雾的漩涡,将这个女人飞射出去的暗器悉数吞没。
“雕虫小技!”红拂又冷冷一笑,走过来就要伸手抓我。那个女人不屑的瞟了她一眼,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手印,口中念了一句咒语,接着将手向红拂一指,红拂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便用真气去挡,却没曾想这一下子异常霸道,竟然直接穿透了她的真气直钻入她的胸口,红拂猛然喷出一口黑血,一脸惊慌。
“你!这,这不可能!怎么会!”她一手捂着胸口,一边艰难的站起身来,突然发觉她的双腿正在慢慢消失,马上就要显出元神来。
“呵!”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突然冷笑了一声,“本来我今天可以杀你,不过,看到你现在像条狗一样可怜,倒想放你滚了!”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