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先记着,等没这麻烦的小东西,再一起惩罚。”
嘴里说着狠话,可眼神里,始终看不见一丝阴霾。
水珑看着看着就笑了,笑得双肩轻颤。
圣尊眉梢一挑,倒是想教训她,可是心底冒起来的暖软之意,却怎么都压不下去,只道:“你还没说,为何好猜?”
水珑不再吊着他,说道:“只要认定了他不是长孙荣极,没有一丝的动彝怀疑,一切都太明白了吧。”
“没有一丝的动彝怀疑吗?”圣尊没有反驳水珑的话,反而认真问:“真的没有一丝动彝怀疑吗?”
面对圣尊专注不移的视线,水珑笑着说:“没有。”
事到如今,她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再逗弄这只心思简单又复杂的大猫了,“我早就告诉过你答案,他是假,你是真。”
“只要认准这个答案,一切都明了了。”水珑伸了伸腿,觉得软榻不够方腿,那边圣尊就已经做到她身边,将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还自然的帮她按上了,眼睛就盯在她的脸上不放。这看着就像是养成了本能一样的行为,让水珑看得好笑又不免感动。
正如他曾经说过的话,一个人无法抗拒他人对她的好。
无论前世还今生,对她好的人不多不少,对她真的人同样如此。不过能对她这么无微不至,好到软化她的菱角,又助长她任性的人却只有这一个。
就算再没心没肝,铁石心肠的人,都得被触动吧。
“简单来说不是你的人,以你任性的程度,怎么会几次三番的放他活路,就算不要他的命,怎么着也得断手断脚,瞎眼断舌……”
圣尊打断她的话,“在你的心中,我便是这般的残忍的人?”
水珑淡淡的说:“你不残忍,只是无情。”
“嗯?”危险的看着水珑。
水珑得了便宜卖乖的表情,“除了对某些人以外。”
圣尊撇了撇嘴角,似乎不想看她,却还是没有舍得移开视线。
“再者,”水珑继续说:“如果他不是你的人,不可能学的这么像,这种相像不是短暂的时间能够学会的。他不仅将长孙荣极表面的习性都学得**成,连他的感情也学进去了,这才是真本事。”笑着朝圣尊看去,轻轻的说:“他看我时的眼神,相当的热烈啊,跟多深爱我似的。”
这才是那位‘长孙荣极’真正厉害的地方,如果他在现代当演员的话,一定能拿奥斯卡影帝奖。
正所谓要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那位‘长孙荣极’必已经骗过了自己,连自己的感情都能骗,将她视为深爱的人,这才能扮演得活灵活现。
水珑还记得那日他入房中,对自己说“阿珑信我”这句话时的表情眼神。
那种深切的感情,让她都恍惚了一瞬。
倘若不是她向来心智坚定,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说不定还真得被骗过去了。
“啧。”圣尊眼中幽光轻晃。
水珑不紧不慢的打趣,“是不是又想去打长孙荣极一顿了?”
圣尊身躯不易察觉一顿,似乎没有明白水珑的意思的“嗯?”了一声。
水珑嘴角掩饰不住笑意,也不去拆穿他,转言其他,“你不反驳我说的话,就是默认我说对了吧。”
“我反驳,你就会质疑了吗。”圣尊反问。
两人反问的语气却分明都是笃定的,不需要对方的确定。
柔软的手掌触碰到面颊肌肤,令圣尊一怔,心智便松软了下来,静静的望着水珑。
视线中女子笑容恬淡,有安抚人心的魔力,谁能想到这个女子根本就不是善良之辈,她也只在自己面前才展露这真实柔情一面。圣尊无声的喟叹,单单想到这一点,就倍感满足愉悦。
“他学的是你,学的感情也是你的,所以说你是多深爱我啊?”含着轻柔笑意的问话,似开玩笑般让人轻松惬意,半分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和羞涩。
圣尊却还嘴硬,“他学的是长孙荣极。”
“嗯,是长孙荣极。”水珑点点头,随意的说:“可长孙荣极就是你啊。”
——长孙荣极就是你啊——
这句话和‘你就是长孙荣极啊’看起来似乎没有差别,意思其实也没差,可听入圣尊的耳朵里就是不一样。
圣尊猝然靠近她一分,面无表情却不冷峻,不笑也不怒的样子,让人更加注意到他灼灼的眼眸,清澈又深邃,矛盾得神秘莫测,让人看到之后就像是被吸铁石给紧紧的吸附住,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他盯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猝然开口说话却不一点不让人觉得唐突,“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爱极了你。”
在水珑一瞬的愣神中,他缓缓的说:“不单单只是喜欢,真是爱上你了。”
见水珑没有回话,神情淡然却还被他瞧出那一抹不明显的呆愣无措,竟是有种傻傻般的可爱,让他不由的笑了,笑容将内心所有的宠溺和喜爱都表露出来。
她也有发傻的时候,她也有无措的时候,她也并不如平日表现得那样,对感情上的事情那么的迎刃有余啊……想着想着,就越发愉悦喜爱,一直郁结心头的纠结都被融化了一般,懒得再去计较,只想喜着她爱着她宠着她,何必再去要求她在意自己多少呢。
怎么能不计较!一个转眼,圣尊又恢复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