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正是这些士家们背景强大,所以才在开始时直接通过诛杀势力最强者的方式来震慑其他人。
也幸亏如此,在这些人最恐慌的时候顺利解决了私兵,否则在私兵没有解决之前提起田地的事,这帮家伙怕是宁可不要命也要起身反对了。
没办法,在农耕文化的认知里,田地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沮授表面上变得凌厉无比,内心却有些打鼓,按照事先调查的结果,这个王凌乃是司徒王允的侄子,而王家在晋阳的田地,很多都是王允所有。
前几日调查时,这王凌并不在晋阳,王家主事的不在,沮授就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反正等他回来一切都完事了,没想到这人居然提前回来了。
王凌所在的王氏家族是山西的名门望族,世代都有人担任州郡以上的重要官职,在当地影响很大,威望相当的高。
虽说现在是董卓专政,但归根结底老董只是一个权臣,汉家朝廷的威仪毕竟还在,高官们在各地依然具有巨大的影响力,虽然对于那些拥兵自重的大诸侯来说来说可以不当回事,但对于小诸侯的来说,影响力却是不容忽视,因为他们有能力煽动一大票人给你制造麻烦。
王凌见沮授不语,变得有些趾高气扬起来,轻轻掸了掸宽大的衣袖,手指沮授傲然说道:“温侯王司徒的田地,襄垣侯也要强行夺取不成?!”
士家们见沮授的气势被压倒,立刻激昂起来,一个个开始鼓足了劲头叫嚣起来。
沮授有些感到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些已经没有了私兵的士家们竟然敢于开始反抗,心中犹豫起来。
眭固也不知所措的看着沮授,手握长刀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尴尬的立在原地,现场变得有些混乱。
正在这时,前院的徐晃听到后院的喧哗声,看着纷纷侧耳细听的随从们,冷着脸高声下令道:
“看管好这些人,如有胆敢妄动者,立斩!”
随从们听了,都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去看徐晃。
徐晃不再理会这些人,手握刀柄大踏步走向后堂,一进门,正好看见王凌正在指着沮授叫嚣。徐晃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抓住王凌的手腕轻轻一弯,王凌顿时疼的跪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叫声。
“你是何人?”徐晃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王凌喝道。
“我乃王司徒从子王凌,你是何人,竟然敢如此无礼?”
徐晃冷哼一声,松开了王凌,王凌正要说话,却见徐晃猛的抽出长刀,闪电一般当头劈下。
“啊……”
王凌的惨叫声听着令人毛骨悚然,正在鼓噪的众人登时被吓得紧紧的闭上了嘴巴,这人连当今司徒的侄儿说杀就杀,自己还不是一样?
沮授也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料到徐晃竟将王凌当场斩杀,一时楞在当场。
徐晃也不说话,手里血淋淋的长刀缓缓的环指了一圈,凶恶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众人心惊胆战,就连王柔、郭缊也不敢去直视徐晃。
“眭固何在?”徐晃冷声喝道。
“眭固在此!”眭固上前一步,恭声应道。
徐晃带血的长刀指向了王柔、郭缊二人,声音冷的犹如寒冰一样:
“斩!”
眭固早就被此二人弄得烦躁不安了,听了徐晃的命令毫不犹豫的一挥手,一帮士兵一拥而上,将二人直接拿下就往堂外拖去。
两人大惊失色,王柔放声大叫:“我乃护匈奴中郎将,我弟王泽乃是雁门太守王泽,尔等岂敢杀我!”
郭缊也高叫:“我郭家乃是士家名门,也曾位居三公,我曾任雁门太守,尔等鼠辈也敢杀我?”
沮授听了也心中一惊,徐晃若是大开杀戒,局面怕是不好收拾,急忙上前把徐晃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公明稍安勿躁,且等军团长发落如何?”
“沮副军团长,眼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如若不用雷霆手段,怎能震慑住这些士家大户?若是军团长怪罪,徐晃一人承担!”徐晃向着沮授躬身施了一礼,低声说道。
不待沮授回答,徐晃对着堂外暴喝道:
“眭固,斩!”
眭固听到徐晃下令,大手一挥:“斩!”
士兵们手起刀落,两颗人头掉落在地上,打着旋儿滚出老远,鲜血喷溅在雪地上,变成了红红的一片。
沮授看了心中微微一叹,倏而面色一紧,对着瑟瑟发抖的士家们暴喝道:“田地之事,尔等可有异乎?”随即用手一指倒地的王凌,“王凌等人勾结盗贼,为害一方,欺压良善,今已斩之,家产田地全部充公!”
富户们这次真是被吓得肝胆俱裂,一个是王允的从子,一个是护匈奴中郎将,一个是前雁门太守,三人背后都是太原郡头等士家豪强,华夏军说斩就给斩了,自己要是敢反抗,怕是要立刻人头落地。
看到这些人已经屈服,沮授拿出了早就备好的契约:
“签!”
众人签完了契约以后,沮授满面堆笑如沐春风的说道:“诸位之大义,沮授敬佩之至,为答谢诸位,但有从商者,可免税赋三年,诸位以为如何?”
家主们闻言失落的心情好转了一些,大户们都是垄断着各行各业的主力,免税三年,收益可是要大大的提高。
沮授安抚了众人一番,又把郡内的闲散职务给大户们作了一个分配,至于士家们派谁出头担任此职,沮授并不关心。
这些人被安抚完毕以后,沮授叫住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