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的声音之中透着冷酷,许攸的瘦脸刷的一下变得煞白,颏下的胡须都抖动了起来,他心中明白,谢飞这是逼着自己表态了。
“君侯……”
“子远何故如此紧张?”谢飞一脸惊讶地看着许攸,起身来到许攸面前将他按坐在椅子上,“难不成是担心那些事被袁绍所知?子远放心,那些往来是书信我已收拾妥当,定不会让袁绍知道分毫!”
“许攸原为君侯效命,至于袁绍该不该再领车骑,君侯随意就是了。”贪婪并不代表傻,许攸这时候要是还不知道怎么说,也做不了袁绍的谋士了。
“子远这么一说,谢飞真是感激不尽了,你我之间何来效命之说?不过是友人之间互助罢了。”谢飞笑着走到书柜,伸手取出一个锦盒放在许攸面前,“子远往来晋阳很是辛苦,谢飞有些礼物略表寸心,还望子远笑纳。”
许攸连忙站起,对着谢飞施礼推脱,两人颇为默契地互相推脱了三次,许攸方才一脸不好意思地双手接过
“多谢君侯,哦不,多谢车骑!”
“哈哈哈!子远不必客气,你给了我这么多消息,谢飞答谢一下也是应该的。”谢飞笑着回到书案前坐定,现在的笑容在许攸看来已经是如沐春风了,“只是这个车骑将军,我是不受的。”
“不受?那君侯还是接受右将军了?”许攸听了放心大半,若是一旦谢飞选择与袁绍交恶,作为使者的他必会被袁绍责怪。
“若非子远前来晋阳,谢飞说受也就受了,如今子远来了,我怎能让子远为难?”谢飞也不说受也不受,只是一脸真诚的看着许攸,那种真诚竟似发自内心一般,看不出丝毫的矫揉做作。
许攸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了,虽然心中明白这不过是谢飞的一个说辞,但不管谢飞真正是如何打算,只要谢飞不领车骑将军,回去见了袁绍都容易交差了。
“多谢君侯如此看重许攸,日后若是有什么消息,许攸必定会首先告知君侯。”
“子远果然是性情中人,人皆说子远贪财好色,这天下人中何人不是如此?只是他人故作矜持而已,谢飞也是颇为贪财好色,我说与你一件事,可不要传了出去。”谢飞此时的笑容在许攸看来简直是知己一般,却见谢飞往前凑了凑身子,低低的声音显得有些神秘,“贾诩此来便送我了一个绝色美女,我已命人藏了起来,这事若是家中那些母老虎知晓了,可是大大的不妙!”
说到这两人对视着放声大笑,许攸顿觉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君侯刚回晋阳,可能还没有听闻到,贾诩早就将此事传的无人不知,现在怕是夫人们早就知晓,只是没有说与君侯罢了。”
“竟有这等事?”谢飞的脸色微变,看得许攸暗暗发笑,“多谢子远提醒,我须要将她好好地藏起来。”
“右将军果然也是性情中人!”
许攸心里那些距离已经一扫而空,只觉得遇到了人生知己一般,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飞却笑着摆了摆手“右将军我也是不做了,你们两家都表我,谢飞向来是光荣中立,那两家都表的并州牧,我就留下了,至于什么右将军、车骑将军,谢飞资历浅薄,还是接着做我的建威将军吧。”
许攸听了心中暗赞,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折中办法,虽说两边都不是很满意,但却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翻脸。
“那董卓所表的晋阳侯,君侯是受还是不受?”许攸已经没有了紧张之色,说话也轻松了起来。
“当然要做!”这次谢飞回答的干脆利落,“谢飞据有晋阳,进封晋阳侯也是名至实归,为何不做?”
说到这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做出了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要说董卓也是真蠢,若是进封我为邺城侯,谢飞岂不是大大地挠头?本初也是小气的很,若是表我一个大将军,谢飞只怕是受不住诱惑,宁可得罪董卓,也要领了这个大将军了!”
许攸听了哈哈大笑,只觉得自己已经是谢飞的密友一般。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许攸起身告辞,谢飞亲自将他送出了大门,直到许攸离开大门很远了,谢飞最后的话还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日后本初那里有什么事情,还望子远及时告知,谢飞定有重谢!这一笔一笔功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藏的是极为隐秘,我只要不说那袁绍永远不会知晓!若是有一天子远不愿在袁绍处待了,晋阳自然会给子远一个用武之地……”
回头看了看随从们,许攸伸手摸出那个锦盒,一看之下顿时喜形于色,满满一盒晶莹剔透的各色珠子看得他心中乱跳,他赶紧收好锦盒放入怀中,又按了几按,方才定下神来。
“夫君,这董卓行事倒也颇是厉害,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女子?”蔡琰翻看着贾诩送来的书信,峨眉微微地皱了起来,“董卓也如袁绍一般,将给夫君的好处早已传遍天下,正如夫君所说,这是在强迫夫君站队。”
“现在还不到站队的时候,他们让我站队,我却偏不站队!”谢飞说着来到案前,将董卓的来信与袁绍的来信并排放在了一起,“依琰儿所见,这两人对晋阳来说,谁的威胁更大,若是打算结盟,我该与谁结盟?”
“结盟?”蔡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方才抬头看了看谢飞,“董卓势大,自是不可轻易为敌,只是董卓祸乱朝纲,与之结盟乃是背义之举,不可为也!”
“琰儿,诸侯与诸侯之间的争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