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应声而入“见过令君!”
“于禁,此战你处事坚决,立有大功,当赏!箭射本方骑兵,致使骑兵损失过半,当罚!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你且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于禁却是没有任何表情“是!”
说完扭头便走,看也不看曹休一眼,不要说曹休,就连曹真、曹纯心中都是大怒。
“文烈、曼成,此战多亏两位将军通力合作,才有此大捷,两位将军各占一半,我定会通报州牧,以表两位之功!”
李典暗暗叹了口气,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敢反对,赶紧点头同意。
曹休却是怒形于色,虽然没有出言反对,心中的不忿却是清晰可见,只是曹休极为尊敬荀彧,不敢直言反对。
曹真、曹纯同样是怒火中烧,尤其是曹纯,不少亲族殁于此战,心中早就对李典痛恨无比,恨不得拔刀上前。
荀彧可以直接节制曹休,但曹纯的顶头上司却是亲兄曹仁,曹仁更是曹氏宗族第一大将,这更让勇猛无比的曹纯更加骄横。
见荀彧如此处置,曹纯起身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令君慢坐!”
说完起身便走,曹真一看也随着走出,曹休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曹纯出了大堂,却见李丰还坐在地上等候发落,曹纯微笑着来到李丰面前看了一阵,忽然回头对着堂上大叫道
“如此败将留之何用?不如斩之,令君以为如何?”
不待荀彧搭话,曹纯已经拔刀在手,一道刀光闪电般从李丰颈间划过,一颗首级“嘭”一声掉在地上,无头的尸身晃了晃歪在了一旁。
曹纯还刀入鞘,眼光冷冷地盯了李典一会儿,又阴冷无比地看了看于禁,这才对着荀彧遥施一礼,头也不回地去了,看得于禁心头暗暗发冷。
等众人都散去了之后,曹休心中烦闷,便前去寻杨修饮酒,杨修也是刚刚将商队安顿完毕,随着人员陆陆续续地返回,商队损失竟然不是很大,这让杨修开心无比。
“德祖,你这商队之中,所备之物倒也齐全,这般丧家之余,竟然还带有啤酒。”曹休把玩着酒杯,不时地吹一吹漂浮的泡沫,由衷地赞叹道,“这曹子廉有你相助,必定多赚了无数钱财,那似我这般,上阵搏命还要被人抢功!”
“有这等事?”杨修正要举杯饮酒,闻言将酒杯放下,身子向前一倾,“说来听听,看我能否为文烈解忧。”
“唉!”
曹休长叹一声,将事情的经过细细一说,杨修听了指着曹休大笑
“这等小事,值得文烈如此烦恼?我且问你,文烈可否想取全功否?”
“我知德祖一向是智计过人,难不成德祖有应对之法?”曹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双眼睛闪闪发光,“若是能取了全功,我必厚报德祖!”
“文烈,按你的说法,子和与子丹两位将军也是颇有不忿,欲置李典于死地否?”
见曹休点了点头,杨修起身来到曹休案前,把声音放到了最低“此事犹如反掌耳!文烈且去联络两位将军做好准备,然后派人四处放言,只说曹家小将们要攻杀李典泄愤。”
“然后如何行事?”
“李典于禁等人,现在必然是惊弓之鸟,只要听到此言必然心慌,文烈再趁机造势,李典等人必反无疑,文烈则借机杀之,这大捷之功岂非被文烈所独有?”
“德祖怎敢断定李典等人必反?”曹休有些不信地看着杨修,“州牧待李典甚厚,他怎能会听了几句流言便反?”
“呵呵呵,州牧待陈宫如何?待张邈如何?”杨修不屑地笑道,嘴角飞过一丝嘲弄,“子和诛杀李丰立威,李典、于禁等本为兖州人士,现在兖州士人作乱,两人必定担心自己被疑,只要文烈方法得当,李典必反无疑!”
“李典等人所部皆驻军于城外,何不等他来城内直接斩之?”
“文烈,令君是何等人物?这种计谋怕是瞒他不过,若是在城内直接斩之,城外步军一旦闹事,怕是令君也难保你!若是李典等人在城外领军造反,就是令君心有怀疑,却也说不出什么。”
曹休恍然大悟,面带惊讶地指着杨修,半天之后才放下了手指“我说曹洪子廉那般吝啬人物,为何用你来打理生意,德祖之智真是天下少有。”
范阳城小不说,城墙也是多年失修残破不堪,由于追兵已经被击破,步军来到范阳是天色已晚,便驻扎在了城外,临时搭建一些军帐准备过夜。
第二天天一亮,步军的营内便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气氛,三三两两的士兵们接头接耳指指点点,一个个惴惴不安的样子。
李典等人开始并没有留意,午后一过流言风语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李典心中吃惊,急忙找来了于禁等人商议。
于禁也是有些惊疑不定,昨日曹纯阴狠毒辣的眼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要说曹氏打算杀他,他是一点都不奇怪。
“风闻曹氏打算攻杀我等,只待曹仁大军一到,我等便是刀下之鬼,如之奈何?”李典心神不定,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
李典的部署们全是兖州人士,闻言面面相觑,许久之后终于有人嗫嗫嚅嚅地低声说道“如今与其坐等曹氏来杀,不如也反他如何?”
此话一说,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心头都有了一些意思,如今兖州作乱,身为兖州之人为曹氏所不容,再正常不过了。
昨日因为李典当中被打之事,更是让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