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珐站的位置,靠近整个阵型的后方。
此时此刻,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不情愿。
其实猎人们开会的时候,对于是否再次猎取这些斑羚的决定,帕珐是持有反对态度的。
作为一个老猎人,帕珐相当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从一开始发觉这头镰刀头羊的异常,到后来接连受挫,其实帕珐在心里,已经对猎杀斑羚,并没有一开始那么坚决了。
到了后来的便蝙蝠事件中,那斑羚头羊居高临下的冷漠眼神,更让帕珐惊惧。
那种眼神,帕珐现在回想,都有点毛毛的。
那实在不像是一头斑羚该有的眼神。
帕珐这么多年的捕猎经验,按理说应该胆子越来越大的,但是见识的越多,帕珐对大自然的敬畏反而越盛。
帕珐曾经听山外盗墓的人,说过“鬼吹灯”的行为守则。一旦灯灭,无论是否有收获,都要放弃所得,退出墓室。
帕珐一只深以为然,而现在,帕珐觉得是时候收手了。
然而,帕珐的提议,遭到了一部分人的反对。
这部分人,主要来自死掉的和受伤的两个人的亲族。
他们想法,捕猎已经在其次了,更重要的目的,来自复仇。
而其他的人,在发现伤口并不深以后,一个个心思活络了起来。他们觉得这次付出了这么大代价,然而却一无所获,这是他们不能忍受的。
帕珐反对的声音,只获得了寥寥几个人的支持。
当初,帕珐能够当上首领和指挥者,靠的并不是职位和权势,而是威望和经验,所以当大部分人反对的时候,帕珐也无法强制命令他们。
面对群情激奋的形势,帕珐只能退一步,答应继续狩猎,但是不再考虑全歼斑羚,只是进行简单的扫荡,而且时间只有一天。
无论成与不成,明天必须返回。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帕珐甚至把留在原地看管印支虎的三个人,抽调了两个人过来,充实自己的队伍。
这样遇到什么危险,至少人多一点,能够共同应对。
饶是如此,帕珐的心中,依然有着隐隐的不安。
中午时分,队伍行进到了山坳的中段,整个中午都是一无所获。
帕珐心中暗自庆幸,打算劝说大家,让大家午饭后就返程。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坳中,忽然响起了某种声音,连绵不绝。
有两个耳力很好的猎人,抬起头来,朝着四周观察。
“阿罗,什么事?”帕珐看旁边人抬起头,赶紧问道。帕珐的年纪,虽然不至于耳聋,但是比起年轻人来,可是差远了。
“阿叔,好像有什么声音。”阿罗伸长脖子,皱着眉头,往周围眺望着。
声音很细,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到来的。v手机端/
“什么声音?”
“好像是……蜜蜂?”阿罗略有点不确定。
“哦,那没什么。”帕珐松了一口气。
蜜蜂很常见,而且猎人们有充足的对待蜜蜂的经验,并不需要多么担心。
“不对……”阿罗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我分不清,蜜蜂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帕珐皱了皱眉头,不明白阿罗在想什么。
几秒钟之后,帕珐耳中,忽然听到了嗡嗡声。
帕珐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他知道了阿罗口中“分不清方向”的原因了,因为这些蜜蜂……
来自四面八方。
森林之中,无数的蜜蜂,整天蔽日,组成黑压压的云团,从所有的方向,冲向猎人们。
猎人们连躲的地方都来不及寻找,就被蜜蜂组成的云朵给包围了。
一时间,惨叫声再次在山坳中响起。
猎人们甚至来不及收拾,就抱头鼠窜了。
他们不是没想过寻找躲藏的地方,这片山坳猎人们这些天已经很熟悉了,这里最适合躲藏的地方,就是为数不少的岩洞。
然而与其进入那些岩洞,猎人们更愿意顶着蜜蜂,抱头鼠窜。
那些岩洞中,可是有更恐怖的蝙蝠……
然而猎人们发现,相比起蝙蝠来,这些蜜蜂的攻击,更加地猛烈和持久。
蜜蜂们在面对猎人的时候,个个体型虽小,却悍不畏死。
尽管猎人们用衣服盖住了外露在外面的皮肤,但是这些蜜蜂无孔不入,每一个猎人,几乎都被蜇到了。
很快,猎人们被蜇到的位置,就起了大片的红疹。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的麻痒。
大部分猎人都出现了抽搐、呕吐和面色潮红的症状。
被蜇次数越多的人,症状越强烈。
这一路奔跑,陆续有猎人以为抵抗不住,而倒在地上。
猎人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抱着头,拼命往山坳出口的方向跑去。
而在他们不远处的密林中,江东一直冷眼看着,指挥着这些蜜蜂,不断修补围拢阵型,给予猎人们压力。
既然这些猎人们都不长记性,那么江东不介意给他们涨涨教训。
蜜蜂们的追逐,一直到了山谷口,这才盘旋着离去。
这个时候,这一路上,二十多个猎人,有六七个都倒下了。
而劫后余生的猎人们,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功夫表达喜悦了,他们一个个满头满脸是包,呼吸沉重,就像是刚捡回了一条命。
休息了一下,猎人们心有余悸,看向山坳中。
这个山坳看上去无比平凡,却又给猎人们留下了惨痛的回忆。
再以后,他们怕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