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掌管天下钱粮的户部尚书之子,潘钰即使在金陵的上层圈子中也是炙手可热的存在,阿谀奉承的话自然也就的听多了,何曾受过他人如此顶撞羞辱。
“来人啊!给我掌这臭小子的嘴!”正当潘钰招呼手下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让他绝对意想不到的声音。
“哟,本郡主当是哪来的野狗狂嗅,原来是户部尚书大人的爱子啊,来来来,让本郡主瞧瞧这半年里变样了没?”赵灵儿从人群后方拍马来到青炎身边。
“扶、扶瑶郡主!”
潘钰此刻已经是瞠目结舌,暗想在扶瑶郡主神秘离京的半年里,金陵城中大大小小的公子哥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连沛王殿下笑容也比往日多上不少,可没想到今日竟然让自己给撞见了这个小恶魔。
赵灵儿突然俏脸一板,“潘钰,你好大的胆子!据本郡主所知,你至今仍无官身,现今见到本郡主竟然不下马行礼,该当何罪?”
这一声娇喝让潘钰惊醒过来,随即赶紧翻身下马深深做了一辑。
还没等潘钰开口赔罪,赵灵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金陵中皆知本郡主天性豁达,所以便不与你计较,可你竟然要掌本郡主熊掌的嘴,你自己说说,该如何处置。”
潘钰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问道:“敢问郡主,这兄长是什么...意...”
!!!
望着赵灵儿玩味的笑容,潘钰的瞳孔急剧收缩。
天下幅员辽阔,南北共有三国,虽然这几十年中出现了许多旷世奇才,可能让名字传遍大地经久不衰的只有一人,并肩王赵玄策!
但自从那年与王妃和嫡子失踪后,这三人便再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本以为他们早已身死,可潘钰没想到自己身前的这位竟然就是并肩王的嫡子!
“怎么,本郡主说的话你没听见?”
赶紧用有些颤抖的手抹了一把冷汗,潘钰又行了一礼,“不敢!不敢!在下先就去禀报沛王殿下。”说罢,也不管赵灵儿同不同意,快速翻身上马折返而回。
虽然青炎也不具官身,但终归是赵玄策之子,倘若今日铸下大错,想来并肩王的一干旧部绝不会放了自己。
念及此次,潘钰拍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而此刻,离得稍紧的百姓将二人的对话听到耳中后,年岁稍逊的有些不明所以,而一些年长的老人俱是被赵灵儿的那句‘兄长’震在当场。
再说那官拜五官中郎将的黄泉这日正好视察到朝阳门,屁股还没做热乎便被城门下的骚乱所惊,待其走到城门时,与身边的一个门侯便也听到了赵灵儿的话。
门侯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大、大人,卑职刚才没听错吧?要不您掐我一下?”这门侯话还没说完,便被黄泉一脚踹在了地上。
黄泉压抑着心中的波涛骂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咱们看看再说。”说罢,便与门侯走到一角落处。
而这时青炎有些无奈,“灵儿啊,虽然他们迟早会知晓,但也没必要连城门都没进就说出来吧。”
“这就是哥哥你的疏忽了,虽说对方是沛王,但如果今日你以父王嫡子的身份让了这条路,绝对会让很多人寒了心的。”赵灵儿侧身在青炎身边小声解释。
青炎也知其说的有理,便望向沛王那处,此时潘钰已经回到了那队骑兵之中,虽看不太清,但也隐约看到潘钰在一人身边解释着什么。而后,这对骑兵齐齐调转马头,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
“没想到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沛王竟然就这般退让了,真是稀奇。”赵灵儿小声嘀咕。
见麻烦远离了自己,青炎对着白翳点了点头,示意进城。
当一行人走过吊桥后,青炎却见一人拦住了去路,不由得暗自叹息,想来这还没进城,麻烦却是一个接一个。
拦住去路的人正是黄泉,他对着白翳拱了拱手后,却并没有说话,而是两眼紧紧盯着白翳的脸。
白翳见自己多年的好友如此,也知其心思,微微额首。
将白翳动作尽收眼底的黄泉虎躯一震,随即转身大喝:“众将士听命!”
城门下的三十名玄武营士卒虽不明所以,但也快步在黄泉身前列队等候命令。
“所有人分列城门两侧,迎并肩王世子回京!”
一阵甲胄摩擦的声音迅速响起,众士卒很快在城门前分作两列,驻枪而立。黄泉随后也来到了城门下,右手握住腰间的刀柄,目视着青炎。
白翳虽知黄泉如此做法很可能招人诟病,却也没有阻拦,“世子殿下,时辰不早了,咱们可别让太夫人等急了。”
青炎点了点头,便拍马前行,当来到黄泉身边时,对其抱拳笑了笑。
望着渐行渐远的一行人,那门侯又来到黄泉身边,语气十分激动,“大人,这都快二十年了吧,终于是让王府给找到了。”
“十九年,整整十九年了。”
四下里年长的百姓同样激动的望着那年轻的背影,一时间竟然忘了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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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正见识到金陵城的繁华,青炎便早已将城门前的一切抛到九霄云外。
马下可以供八辆马车并驾齐驱的石板大道,街边鳞次栉比的商铺,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秦淮河上的绚丽风光,这些种种都是樊宁成所不能比。
见青炎如顽童般左顾右盼,赵灵儿和白翳相视一笑也不打扰,任其尽情的领略金陵的繁华。
金陵城中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