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儿姐,你你在看什么?”苗一秀同样也在擦汗,还摘下眼镜抹抹镜片。
温悦儿摆下手:“没什么。”
若是平时,看到个拾荒女人,温悦儿瞄一眼就会转开眼。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看到对面那个挺着肚子脏不拉叽的女人后,她多看了几眼,冥冥中好像跟她有奇妙的关联似的?
石叔已经点好菜了,倒桌上凉茶喝。
那个大着肚子的中年女人翻完垃圾后,不顾恶臭就坐在路边上,看着行人和车辆,开始大声的自言自语。
“那是个疯子吗?”温悦儿疑惑。
正好小店的服务员上第一道菜,见她盯着那个脏女人看,就接了句腔:“没错,她是个脑袋有问题的人。就住前边不远的小区。”
“啊?”温悦儿仨人同时吃惊:“她不是流浪女?”
服务员笑了:“不是呀。”
“那怎么穿的这么脏?而且好像没吃饱?”
服务员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有家人,就住那片小区。因为她不打人,也走不远,就在附近晃悠,家里人也不管,由她到处荡。”
“她,她的肚子……”苗一秀迟疑着。
“哦,没怀。就是这么大。”服务员说完后,回去端菜了。
温悦儿感到不可思议:“家里有精神病人,怎么还敢放出到街上来?最起码也该送到精神病院吧?”
“对对。”苗一秀也赞同:“就就算不是武武疯子,不不伤人,可这样也也不是办法呀。”
石叔悠哉:“你们以为送到精神病院就万事大吉了?一来需要家属支付一定的费用,二来治不好?三来,常有病人莫名病情恶化或者突然死亡的。家人养在家里,也是迫不得已。”
“可,养成这样?跟流浪者有什么区别嘛。”
“那片小区是旧小区,我猜在经济上大概束手无策,只能放养。”
温悦儿深深叹气,斜眼看去。
那个女人还在大声说话,还双手挥舞着比划,没人敢从她身边经过,都宁可绕路。
一般来说,住在旧小区的都是经济不宽裕的普通人。家里有个病人,拖累不说,更不可能照顾的无微不至。
他们点了三个菜一个汤,服务员陆续上菜,还附带一桶米饭。
温悦儿只舀了碗汤,慢慢喝着,说:“待会我们要去的就是那片旧小区吧?慕依兰这名字听着文雅,说不定一打听就得。”
石叔平静:“但愿吧。”
那个热情多嘴的服务员正好晃过来添水,闻言一怔:“慕依兰?这名字有点耳熟。”
温悦儿惊喜不已:“大姐,你认识慕依兰?”
服务员还没开口,旁边那一桌有两口子,大概天热不想做饭所以下馆子。
他们也听到了这个名字,转头诧异:“慕依兰?”
石叔放下筷子,忙堆起笑:“怎么,你们认识叫慕依兰的女人吗?”
“认得呀。”两口子中的妻子看打扮一般,不是淘宝款但也不是什么高档货,点下头:“我们小区就有个叫幕依兰的。”
“真的吗?请问你住前面那片旧小区吗?”温悦儿喜不自胜。
“对呀。”妻子坦然承认,还反问:“你们找慕依兰做什么?”
“哦,有个事想咨询她。”
“咨询?”两口子对视一眼,不由失笑:“找她咨询什么?”
听出这话不太对,温悦儿收起笑容,严肃:“大姐,你们小区的慕依兰,莫非出事了?”
两口子相视一笑,妻子抬抬下巴:“呶,就是她呀。”
“谁?”顺着她下巴的方向,温悦儿看向窗外。
窗外,车辆掠过,行人走过。
石叔反应快,眼眸乍亮:“那个疯颠女人,是慕依兰?”
“对呀。”妻子眼里带点看好戏的成分:“你们要找她,近在眼前喽。”
温悦儿和苗一秀却下巴齐齐一掉:“是她?”
不会那么巧吧?她们要找的慕依兰就是不远处那个翻垃圾的疯女人?
“可不就是她。我们都可惜这个好名字的怎么偏偏按她身上呢?”妻子语气有轻微的嘲讽。
“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疯疯颠颠的?”温悦儿很有职业精神。
不能以貌取人!
万一这个慕依兰就是吴总要找的慕依兰呢?万一她受到什么刺激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呢?
那个丈夫想了想:“好像有十来年了吧?反正她这病挺久的。”
“她没疯之前结婚了吗?”
“结了。”做丈夫的比妻子更清楚底细,因为他是从小就生活在那片旧小区。
同情的叹气:“就是结婚闹的。跟婆家不合,她老公也不是个好人,最后闹到离婚,然后不知怎么她精神不好了。当时,娘家人不在意,还张罗着给她相亲,后来病情严重了,才晓得她脑子出问题了。”
温悦儿敷衍:“真可怜啊。女人嫁人等同于第二次投胎,嫁不好,误终生啊。对了,她生孩子了吗?”话题拐的很快。
“没有。”很肯定没有犹豫。
温悦儿重重垂头。
得,这个慕依兰也可以划掉了。
饶是如此,温悦儿,苗一秀和石叔在饭后,还是依原计划去了一趟旧小区。
旧小区没物业,车辆和陌生人可以随便进。
楼栋破旧,墙面斑驳,地面脏乱差,家家户户都装了防盗窗,窗内晒着五颜六色的衣物。
荫凉的楼栋之间,照例坐着退体的老头老太在闲坐说闲话。
温悦儿仨人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