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是不能想象,要是土司老爷和太太知道二秀怀了他的孩子,那会是怎么一个后果。
听见木匠果日问,梅朵斜眼看他:“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本来好好的,但是涉及到女人生孩子这么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梅朵这低低软软的声音听到木匠的耳朵里,就显得娇嗔妩媚的不得了。
哈哈,也是,大秀只是有个未婚夫,估计连男人都没有过呢,又怎么能有过孩子。既然如此,大秀怎么会知道怀孕是什么反应嘛!
大秀多么纯洁啊,是他误言了。
木匠果日边巴看向大秀的目光就更是显得带有热度,看得梅朵眉心一皱,草草说了句就离开了。身后,木匠果日边巴的目光紧紧跟着。
上了楼以后,刚走出楼梯一拐弯,就看见才旺平措在走廊上面站着,似乎是在注视着落山的夕阳。
见到梅朵归来,才旺平措这张年轻俊秀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大秀可是从西归来?”
梅朵正路过他的身边,听到这话,停下步子与他对视:“恩,怎么了?”
听到梅朵是从西归来,才旺平措的笑容更深了:“想来,大秀今日收获不错啊!”
梅朵不动声色,没有丝毫的反应表现,但是她身后央兰脸上显出的疑惑的神情则是才旺平措稍感惊讶。猜错了吗?怎么这个小侍女一脸的困惑,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难道小侍女不是跟着大秀出去了?
“什么收获不错,你什么意思?”梅朵装作不知,冷冷问道。
闻言,才旺平措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贫僧见西方金光大作,料得必然有人在西方承蒙上天眷顾。看大秀是从西方归来,便猜想大秀会不会就是上天眷顾之人,因此才有了这一问。”
原来是这样啊。
于是,梅朵嘟囔了一句“神经病”以后,不理他回屋了。
看到美女不理自己,才旺平措在后面慌忙的亡羊补牢中:“诶,诶,贫僧多嘴,大秀不要见怪……呃,不对不对,是大秀原谅贫僧了呗!”
没人理他。
才旺平措好懊恼,两句就把大秀气走了。五彩的朝霞挂在他的头顶,没有金光,他不是个受上天眷顾的银。
话说回来,那个“神经病”是什么病,好的坏的嘞?
……补有好的,才旺平措你病得不轻。
回到官寨,吃饱沐札后,虽然有些困了,但是为了防止明天起得太早,梅朵还是先忍住睡意不躺床上去。想到之前木匠果日边巴给她说的消息,梅朵的嘴角勾出了邪魅残忍的弧度。
呵,她等了这么久,策划了这么久,计划终于能实施了。
卓玛,对不起,下辈子有缘再做姐妹吧,这辈子,姐姐可是见你太不顺眼了。
做下决定后,梅朵立刻去了书房,让央兰给掌灯研磨。
坐在桌前,摊开一张纸,思量许久,将毛笔蘸了墨汁。娟秀又不失坚厉的字一个一个的在薄薄的纸上晕下。
什么装大好人有大善心的眼睁睁看着达杰索朗找老婆,呸,做梦去吧!就算是达杰索朗娶妻,也绝对不会有达瓦卓玛的半分可能!
现在两家已经订了婚,而未婚妻婚前有孕,她就不相信达杰那么一个有自己骄傲的男人会忍得了这种事情。叔可忍婶不可忍!
让她来一次借刀杀人,就让达杰委屈一下,充当她的刀罢。
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件事情,让二太太和卓玛……不,要让整个嘉吉家都翻不过身来!
央兰看着主子眼带张狂的笔直坐在桌前写信,不由得觉得这个冬天好冷,冷的不只是一点,要不然怎么连大秀也会有这种好诡异的眼神呢?
梅朵边写边道:“央兰,你去行刑人家,把小白玛给我找过来。”
央兰一愣,应了声刚转身,就听到梅朵又嘱咐道:“低调一点,尽可能的不要让人看到。”
“哦呀。”央兰走了出去。
梅朵认真的思索着每一个该写和不该写的字词。她必须找一个可靠的、并且有勇气跋山涉水的人,为她把信给送到西边去。
汪觉家。
呵呵,真的好期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