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青诺布静静的站在床边,听着梅朵对他说“来,坐吧”,傻了。
脸诡异的有一丝丝的泛红,两个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看向转身坐在床上了的梅朵,而是盯着墙上的挂坠,一动不动。
他的这种眼神梅朵瞅着也不诡异,眼睛暂时看不见了嘛,自然聚焦不起来。
见仁青诺布不动,倒是主动的伸手将仁青诺布猛地往床上一拉。仁青诺布没有料到,自然趴在了床上。
逗得梅朵轻轻笑。
她看不见,仁青诺布埋在被子里的脸更红上了一分。
见仁青诺布趴到了床上以后还是一下都不动弹的,梅朵无奈的叹了一声“大爷”,然后给仁青诺布脱鞋,摆好姿势,盖上被子。
仁青诺布就是那样呆呆的任凭梅朵摆布,仿佛一个植物人似的,没有分毫的知觉。
给仁青诺布伺候好以后,梅朵也难为情的躺在了仁青诺布的身边。而直到梅朵在仁青诺布的身边躺下以后,仁青诺布才似乎是才反应了过来,赶忙侧躺着面对着梅朵。
那样专注的目光,哪怕是梅朵心知仁青诺布现在眼睛看不见,也不由得被他看红了脸。
“我说你要睡觉赶快睡呐,睁着眼睛怎么睡?”
关于这点,仁青诺布理直气壮:“反正也看不见,干嘛要闭眼睛?”
呃……
从来没有观察过盲人是怎么睡觉的梅朵无言以对。
在梅朵露出点傻傻的呆萌表情时,仁青诺布的唇边显出了点点笑意,似乎连眼睛里面也好似水光潋滟的闪动了起来。
不和仁青诺布胡说了,梅朵笑着呸了一声,道句“不管你了”,然后自己便往被子里面埋进了脑袋,将要休息。
这,这!这好不容易才把梅朵拐上床的仁青诺布,哪里能够容得这样轻易的就放过她?
察觉梅朵是真的没有动静了,仁青诺布不开心的撇撇嘴角。
不能这样。
大好的机会,不能白白错过!
于是:
“唔,眼睛疼。”仁青诺布用着姑娘家那种泫然若泣的语气闷闷道,然后顺势就搂上了梅朵的后背,一下子便将梅朵给抱进了怀中。
梅朵的头正巧撞进了他的胸膛,而他自己则是赶快将脑袋枕在了梅朵的肩窝里,在梅朵的耳边一个劲的瞎哼哼:
“梅朵,疼,有点疼……”
根本不管梅朵是不是被他的铁板胸给撞得有些头晕,就是像孩子一样梅朵的耳边强烈撒娇。
这样的仁青诺布平日里哪能见到!
于是乎,梅朵根本还来不及顾着自己的脑门,就得赶忙母爱泛滥的询问仁青诺布:
“怎么了,疼?怎么突然就疼了呢!怎么个疼发,恩?”
因为看不见仁青诺布脸上的神情,梅朵只能同仁青诺布搂住她一样的将仁青诺布大大的身子给环住,还不停的轻柔抚拍着。
这种待遇在仁青诺布的心中,现在就只有一个字:爽!
仁青诺布赶忙又娇滴滴的哼了两声,软软道:“有点干,干涩涩的疼。”
还真疼?
一听到仁青诺布连这形容词都能用得上,梅朵立刻确信不疑。
“那怎么办呢,是不是嘎巴的药不对呀。我让丹西拿热毛巾来给你润润!”说罢,挣扎着就要起身去叫丹西来。
8过,撒谎中的仁青诺布哪里会让她如愿。
一双铁臂牢牢的固定住梅朵的身子,根本不给梅朵任何能够挣扎脱离的机会。
梅朵急:“仁青你放手呀,我得叫人给你拿毛巾呐!”
艰难中想把脑袋从仁青诺布的怀里面给“拔”了出来,不过也只能搭在仁青诺布的肩膀前,不能和仁青诺布来一个面对面的交流与对视。
梅朵心急,也不知道仁青诺布是在闹什么小情绪。
“不用,之前那些药不就是湿乎乎的就敷在眼睛上,这不干干的?要是拿毛巾来擦,说不定越擦越干。”
闻言,梅朵一想,好像也对,人的嘴唇起皮了不就是不能拿舌头舔吗,怕越舔越干。
“那怎么办,你疼得很厉害吗?”
见梅朵打消了叫人的念头,仁青诺布也松了一口气,答道:“不厉害,就是刺刺的。”
“啧,这怎么办?”
从知道仁青诺布眼睛疼开始,梅朵就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怎么办”,心急之情不言而喻,听的仁青诺布也是心里面发暖。
这心一发暖,就难免起了些坏心思。
在梅朵的安抚下,仁青诺布消停了一会儿,没有再喊疼。可是他没有喊,梅朵还是在意着的,听了会儿问到他“还疼吗”时,仁青诺布闷了两声,然后响起了委屈的小声音。
“我小的时候也是有一次眼睛疼,我记得,记得是阿妈用舌头轻轻的润着我的眼睛,然后我就不疼了的。阿妈,”仁青诺布小鼻子一抽,“我好想她。”
说道这四个字时,仁青诺布真的是动了真情。
在家人过去的冷淡中,虽然哥哥瞧不起他,阿爸也总是对他很是抱怨,但还是有阿妈一直关心照顾着她。从打箭炉离开时,仁青诺布也曾经想过不回家看阿妈,会不会太不孝顺。但是对梅朵的思念之情还是让他决定了先回来看看梅朵。
如今,梅朵好好的,他却不知道过会儿才能有机会回去看阿妈了。
仁青诺布真情流露的“我好想她”差点让梅朵泪崩。
在心中,梅朵一直体谅仁青诺布为了她远走他乡的,只是她无以回报。仁青诺布不说,她也不好在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