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同仁青诺布一起出发的,还有已经整兵待发要去收拾叛徒坎堪头人的多吉次仁。多吉次仁之所以如此着急走,就是害怕汪觉土司会趁机派出人手给坎堪头人通风报信,而在严密的监视着汪觉土司和他的二十五名手下的同时,多吉次仁急忙整点出了信任的一帮家丁,准备好了马匹和干粮,即刻出发。
他这头刚走,仁青诺布就带着婆郎下了碉楼去招呼朗日和帕桌,多叫一些人手去寻找活佛转世。
本来梅朵也是想跟着去的,但是……
他们之前的安排是兵分两路,梅朵和仁青各带一批人手朝不同的方向去寻,但是汪觉土司一加入进来,便主动要跟着梅朵这一队去干活,而仁青自然不乐意。争吵商议的最后结果就是仁青和达杰各带各的人手去外出,梅朵留在家里面休息,安稳的休息。
站在楼上看着那两个如同斗气的大公鸡一般走出了官寨大门的两个人,梅朵无奈的笑着。
央兰站在她的身后,按捺不住想出去玩耍的心思,娇气的问道:“秀,咱们真的要乖乖在官寨里面吗?”虽然说老早之前因为和麦其土司的吵架而接收到了禁足令,但是由于活波活佛突然圆寂的事情,这道禁足令早就失去了效力,再加上梅朵现在已经和麦其土司撕破了脸皮,又怎么可能会听麦其土司的话。
旺堆也在后面跃跃欲逃,他这段日子跟着梅朵可谓是长进不少,但是天*热闹的性子也是架不住铁打的牢笼,眼看着小白玛能够整天跟着才旺平措出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纵然他也能够偶尔被放出去放风,但终究是心里憋屈的。今天本来还开心着秀要出去,谁知又不,可是让他白白高兴一场。
而梅朵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仁青不让她跟着去寻反而还给了她机会,她从昨天没看见才旺平措回来就有点想去庙里面亲自看看了。
除了在初闻汪波活佛圆寂时去过东求寺,她还没有再去过,而前去念往生经的才旺平措则是因为日日夜夜都不能停歇而吃喝睡都在寺庙里面,算起来也实在是有个把月的功夫没有见。小白玛也跟着他在庙里面,都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
在嘱咐了金娜央美好好的留守看家后,梅朵带着央兰丹西还有旺堆去了麦其家的官寨。现在麦其家的下人们都已经拿梅朵当第二位女主人来看,所以十分客气,甚至还问需不需要备马,不过路途不算远,梅朵便拒绝了。
东求寺,以金碧辉煌的形象伫立在一片贫穷灰暗破烂的民居之中,人们哪怕不吃不喝都会省下来钱供应给寺庙添香油。
而东求寺作为东边最大的一座寺庙,里面供养的各家僧人数不胜数,每年收到的香油钱也是能够将那房顶上面的金漆刷得一次比一次刺眼。里面的佛祖镀金像黄金灿烂,各位菩萨罗汉的神像也是栩栩如生宛如天降,墙壁上面描绘了五彩的祥云烘托着各路神仙腾云驾雾,各色的经幡在屋顶上面张扬,无时无刻不是在燃烧的巨大桑烟如同一条白色巨龙腾空而起,震耳欲聋的嗡嗡念经声,一声接着一声在心头盘旋的敲打木鱼音,还有来自各地的身着红袍头戴黄帽的个个喇嘛盘坐在各处,或是共同诵经,或是探讨佛理。
场面极其宏大,梅朵带着人拥挤的进入了寺庙里,就好像是一粒米进入了米缸,一下子就被烘托不见。
东求寺的豪华绝对不是麦其家的官寨能够比拟的。
梅朵她们寻了个小僧人,被带领着走了长长的路,最终才在寺庙的内堂里寻到了和众多东求寺资格深厚的喇嘛们一同闭眼念经的才旺平措。才旺平措坐在整个内堂的排排坐僧人们的第二排,内堂有着更为亮眼精致的佛祖像,喇嘛们每个都是面容安详严肃,聚精会神。
丹西小心翼翼的垫着脚尖在众多盘腿而坐的僧人们中间穿梭,悄声的来到了才旺平措的身后,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才旺平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丹西赶忙给伸手一指,才旺平措顺着一看,才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梅朵。
一惊,然后赶忙放下了手中敲击木鱼的小棒槌,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层层袍子,带着丹西又一同静静悄悄的从诸多僧人们中间走了出来。
一走出内堂,才旺平措立刻欣喜道:“秀,你怎么来了?”
他许久没有回麦其官寨而是跟着喇嘛在这里念经,对梅朵也着实是很想念,但是又实在是脱不开身。如今见到梅朵竟然来这里寻他,很是开心。
而梅朵却没有立刻和他开聊,而是伸头向那内堂里面看了看,看见正坐在佛祖面前的喇嘛正是昨天带着几个喇嘛找上麦其土司的领头喇嘛时,便向才旺平措问道:“那位师父怎么称呼?”
才旺平措见她所问,扭头一看:“啊,那是箐河喇嘛,现在暂且掌管着寺庙里的大小事宜,听说也是从西藏来的,很多年了。”
从才旺平措的口气里不免能够察觉到他对箐河喇嘛的敬重,而梅朵心里面也有了几分明了,于是对才旺平措道:“那你能不能请箐河师父出来一会儿,我有要事想要和你们商议。”
才旺平措看了梅朵一眼,不明白能有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点头,转身进去内堂客气的去请箐河喇嘛。等到将箐河喇嘛带出来以后,箐河喇嘛和梅朵二人双双对对方道了声“阿弥陀佛”。
箐河喇嘛道:“梅朵施主,有什么事还请去后院进屋细说吧。”
自从昨天梅朵当着箐河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