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先打发了央兰去向管家当秋探听附近寨子里有没有好的刀匠,然后梅朵再向丹西询问道:“你是怎么听说这个麻风的?”
“秀,我家就在吉扎头人管辖的寨子里。”
“恩?你阿爸阿妈不是官寨里的人?”梅朵瞪眼,敢情丹西还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
丹西摇头:“自然不是,秀你多会儿在官寨里见过我阿爸阿妈嘛!”
既然这样,梅朵就更加糊涂了。丹西是官寨的下人,丹西的父母却不是。丹西这么小,不可能自己犯了什么天大的罪呀。难道丹西的父母已
经死了?
可是看着丹西的表情,梅朵又推翻了这个猜想。丹西提到她阿爸阿妈时,并没有提到逝者的微妙神情,只是有些思念罢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注意到梅朵想得眉毛都要立起来了,丹西解释道:“秀你在乱想些什么,我之前是被二秀买下来的。”
“哦哦?”怎么回事?
“实际上我家就住在那个男麻风的家旁边。我家里穷,我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阿爸阿妈实在是养不起我们了,正巧二秀看上了
我,阿爸阿妈就把我卖给二秀了。”
丹西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露着很无奈的表情,明显是不埋怨她阿爸阿妈把她卖给了卓玛。
不过这会儿梅朵意识到一个问题:“那……是卓玛拿着你的卖身契呢?”如果卓玛拿着丹西的卖身契,那丹西不就只是暂时跟着她?她还要
向卓玛那个伤员要卖身契去?
幸而,丹西摇了头:“哪里有什么卖身契,送到官寨里面当下人,谁敢乱跑。秀,你当初收木匠的时候,要卖身契了吗?”
“对呦,没有。”梅朵想起来,一时脑子秀逗了。
突然,丹西一拍手:“哎呀,说偏了啦,秀!”
从刀匠拐哪里去了。梅朵轻笑两声,赶忙让丹西继续说那个男麻风。
丹西回忆道:“对于那个麻风的事情,我就是从小断断续续的知道的,秀你要让我说是听谁说的,我可不知道。人们都说那个麻风是个想
做好刀做傻了的人。他的家里总是传来叮叮当当的敲铁声,但是谁也没有见过他拿出来过一把刀。不过,我却见过。”
被梅朵拉在了地毯上坐下,陷入回忆的人总是有些心情沉重的,丹西接着道:
“我只记得小时候有一天,我被他家里的声音闹得实在心里痒痒,便想着去他家里瞧一瞧。可是我的酗伴们都吓得不敢去,我的弟弟妹妹
也还小的路都走不稳,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去了。
在那麻风的家里面又一次传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后,我悄悄的进了他家的院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发出声音的屋子。他的房门闭的很紧,我没
办法看到屋子里面是什么样子,于是就到处的寻窗户,或者寻一条小缝隙。最终,我爬上了他们家的草垛,凑近了屋子的窗户口。而等我刚刚能
看见屋子里面是什么模样时,叮叮当当的声音却停止了。
秀你也知道,我的胆子不算小,但是也大不到哪去。我以为是他发现了我,于是很害怕的快速缩回了头,抱成一团的窝在草垛上。我保持
着抱成一团的姿势,一下都不敢动,甚至连喘气都是能少就少。我忘记过了有多久,但是感觉好像是把一辈子都要过完了的时候,突然麻风在屋
子里面大叫了一声‘成啦’!
原本已经等待的昏昏迷迷的我立刻被这个声音惊醒!什么成了?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麻风整天在他的家里搞什么鬼
孝子,都是缺心眼的,那时候我忍不住,就又调整好姿势,伸长了脖子向窗户看去。
我的眼睛刚刚高过窗户边,天呐,秀,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丹西表情惊恐害怕的一把两手抓住了梅朵的胳膊,抓得很紧。
被她这么一吓,梅朵都是一哆嗦:“啥?!”
丹西哭了,真的是哭了,连回忆都能被再次吓哭:“我看到一双眼睛,一双眼白都泛了黄的眼睛!”
……这下梅朵是真的惊奇了。什么眼睛,死人眼睛?不可能,丹西之前朝屋子里面看的时候还没有呢。不是死人眼睛,那是什么?难不成,
是那麻风的眼睛?
“是麻风的眼睛,是他的眼睛!”丹西大叫,“他发现了我在那里偷看,他发现了我!”
丹西浑身颤抖,没一会儿就哭的稀里哗啦。极其害怕,可见这是留下童年阴影的了。
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了,丹西继续说:“我当时被吓蒙了,恐惧极了。因为那麻风竟然把脑袋从窗户里面伸了出来,然后他的半个身子都伸了
出来,手中还拿着一把刀,一把好像闪着雪光般亮眼的刀!我全身发软,直接就从草垛上滚了下去。摔到地上以后,连疼都顾不上的,赶忙从地
上就爬起来,直接冲回了家里。
我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以后,一直在哭,而不管我阿爸阿妈怎么问,我也不敢说。我阿爸阿妈只当我是遇见了个什么委屈的事情,或者是被吓
到了,安慰了我好一会儿后,就不再管我了。
我有妹妹有弟弟,家里的大人又只有阿爸阿妈,他们本来就忙不过来,因此就没有再追问过我。而我,谁都没有说,只是以后再也不敢靠近
那麻风家半步了。甚至连晚上都睡不着,生怕那麻风会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