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煌微微侧身一瞧,原来是太子李晟,便福了福身说道:“见过太子殿下。”
“还是上次的你有趣,那时候把我认成苏梓皓,也不会那么毕恭毕敬,硬生生的跟所有的宫里人一样。”太子李晟也转过身来对着夏清煌说道。
“不知太子殿下那么喜欢此时的苏府是何缘由?”夏清煌见太子随和便也不客气的问道,只是太子的回答却是令人尴尬。
“自然是见想见的人。”太子不再看夏清煌看着景色说道。
叶子像凤尾草,一阵风过,那轻纤的黑色剪影零零落落颤动着,耳边恍惚听见一串小小的音符,不成腔成调,像瞻前铁马的叮当。
夏清煌不觉脸微微发烫,但是抬头看了眼太子并未注目在她身上便也反应过来,想来太子所指之人并不是她,便道:“只可惜火凤有凰求不得?”
太子突然瞳孔一缩,仿佛被说中了一般,眼神危险的看着夏清煌连尊称都忘了说道:“叶姑娘怎么会知道我求而不得?”
“想必这苏府值得太子眷恋的只有苏筱霁一个,毕竟苏蓉不才,而你我才初识不久,既然苏筱霁无心于太子,岂不是求而不得?”夏清煌也不退缩,直直地看着太子李晟落落大方地说道。
“哈哈,你倒是七窍玲珑心,探得本太子心中秘事?”李晟干笑两声便自嘲道,还顺便将夏清煌上下又打量了一番,见她没有嘲弄的意思便也放松了些许。
“臣女自是不敢妄言。”夏清煌知进退道。
“若是霁儿也能如你一样看透本太子心境该多好。”李晟叹了口气说道。
夏清煌只是笑而不语,心里却想着苏筱霁岂会不知,只怕那天故意躲开宫中午宴就是为了躲开太子吧。只是夏清煌不懂,想来这太子也是温文尔雅、气质不凡,身份作为大楚储君更是没得说,而苏筱霁已是二八年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为何就不考虑考虑这番皇后苏毓敏和苏府都看好的婚事?难道是她心中令有所属?
“臣女不打扰太子雅兴了,容臣女先行告退。”夏清煌既然了解到了自己要的事便也不再做多留,只想行了先走。太子也仿佛没有看到夏清煌一般默认她走了便是。
很快就到了苏府办的赏菊大会,基本上长兴的大家贵族的女眷都被邀请来了苏府。夏清煌换了一身青绿色的络纱配上一条宝蓝色的流苏裙子,一副温婉贵气的大家闺秀的模样。夏清煌本来就生在大草原,五官精致立体与大楚的秀气美人不同,凹凸有致的线条活生生的一个俊挺美人坯子。夏清煌看着花园里石阑干外生着高大的长青棕榈树,那丝丝缕缕披散着的叶子在阳光底下微微发抖,像光亮的喷水池子。树底下也有人工的小桥流水,可没有那么伟丽。
府邸的花园不一会儿就成了人来人往的热闹地方。赏花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各家秀交际手段的好时光。苏大夫人将夏清煌介绍给众人后,便让她自己去结识一些权贵之女。夏清煌身边带着的丫鬟墨画便早早的做了功课,将身边的女眷一一悄悄地在夏清煌耳边告诉她。
一个迎面走来的女子向夏清煌先开口打了声招呼道:“叶榕姝姑娘见这菊花如何?”只听她夹生的中原话,夏清煌便微微有些疑惑,墨画便在一旁提醒夏清煌说这是南燕来的公主,芳华十五。夏清煌只有些略略的讶异,想今天府里来的还有身份如此贵重之人。
只见这南燕公主赫连琬比夏清煌高半个头,体态丰艳,方圆脸盘儿,一双宝光璀璨的长方形大眼睛,美之中带点犷悍。
夏清煌回道:“只道这‘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039,菊花若不是得人如此赏识,有谁又会真的去品这菊呢?”
“我虽听不懂你们大楚人的诗词歌赋,在我们那儿,菊花可谓是大福大寿之象征,这菊花开的这样好,榕姝妹妹又何必做如此悲伤之态。”赫连琬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她听了夏清煌的诗便微微皱眉道。
“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唐突了姐姐的雅兴。”夏清煌见赫连琬颇有几分草原女儿的直爽,便对她暗生好感道。
“姐姐们在谈论些什么呢?”一旁的长兴太守之女方洳意也过来凑热闹道。墨画只是在一旁仔细提醒着夏清煌说此人颇为趋炎附势。夏清煌莞尔一笑,想必如今自己身为义女到不足以吸引方洳意,怕是过来和赫连琬寒暄的呢。方洳意倒是生着一张诺大的粉团脸,朱口黛眉,可惜都挤在一起,局促的地方太局促,空的地方又太空。
“不过是一些关于菊花的心得罢了。”夏清煌笑着说道。
“这菊花呀虽为好看,但还是不如牡丹来的大方,只稍一只便可艳压群芳。”方洳意也打趣着说道:“不过要说那配得上牡丹华丽之人莫不过于霁姐姐了。”
“洳意姑娘此话怎讲?”夏清煌想着打听些八卦也是不错,便由着她继续说下去。
“难道你在府邸里没听说吗?太子心系霁姐姐,可谓求而不得只得相思之苦呢。”方洳意见她们都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便更加得意地说道:“不过这霁姐姐眼界可高,还看不上太子,据说和那七皇子镇南将军私相授受,好不快活。”
夏清煌虽然心中好奇但看见苏筱霁正要过来,便连忙打住说:“此话可不能乱讲,风言风语岂能当真?无故污了姐姐名声。”
可是方洳意却像是个没眼力见的,还继续说道:“我在姐姐们这,哪儿里敢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