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煌很快将来龙去脉都告诉阎凌昊。她想,既然在府中的不是苏梓皓,那么,这么晚可以在苏相国府自由出入不用惊动任何人除了太子的身份可以也没有别人了,不对还有阎凌昊,想着她便瞟了阎凌昊一眼。

“看我干什么小东西,觉得本公子貌美武艺高,暗恋本公子?”阎凌昊见夏清煌看着他便说道:“不过说来,如果是太子还真有点麻烦。”

夏清煌静静的想着也没出声,只等阎凌昊继续说下去。

“太子势力如今在朝中极为复杂,还牵扯到大楚皇后的关系,跟苏府还真有些渊源。”阎凌昊喝了口茶,打开一把白玉银柄的扇子扇了起来。夏清煌知道这是一般阎凌昊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便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因为世上可以让无觅阁阁主阎凌昊思考的事情还真不多。

“皇后苏毓敏不就是苏相的妹妹吗,难道她后宫干政还牵扯到大楚朝政的其他势力?”夏清煌不禁问道。

“苏毓敏不仅有个宰相做哥哥,大儿子做太子,二儿子七皇子乃是带兵边疆的镇国将军,说起来当初北夏……”阎凌昊说道这便言辞有些闪烁,不愿意再讲下去。

夏清煌深吸一口气,将心底那股翻涌的仇恨一并咽下,嘴角向上一扬道:“北夏是么?他就是当年年仅十六却一战闻名的镇国将军李御宸?”

只有阎凌昊看到夏清煌颤抖的嘴角和双手,非常勉强的笑意却让人更加心疼,他看着夏清煌的眼睛说道:“如果你不想要继续,可以不用和苏家人继续纠缠。”

夏清煌微微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才睁开说道:“如果我不想,你就会放我走吗?”夏清煌深知阎凌昊不仅仅只是担心自己更多的不过是担心她会情绪激动而暴露了身份,久久的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夏清煌只能苦涩一笑道:“国恨家仇,逃?我又能逃到哪儿里去?我逃不了无觅阁,更逃不了责任。”

阎凌昊虽然心疼但毕竟是十多年下来看惯风雨,也不会因为的同情而放弃夏清煌这颗棋子,他只能劝道:“虽然不能让你全身而退,但是任务可以缓一缓等你适应吧……”

“不用,请阁主放心,立过的誓我会做到。”夏清煌眼神更加清冽说道。是的,她不仅会做到,并且还会将深深的仇恨埋在心底,等它腐蚀了她的情感,等她的心脏溃烂,她会加倍的索要回来。

“哎,你好好休息吧。”阎凌昊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打开窗户便跳出去走了。

一阵秋风吹进来熄灭了形单影只的蜡烛,只剩夏清煌和从窗口洒进来月光下的影子显得越发孤寂冷清。夏清煌感觉到手上有一滴温热的触感,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原来自己还会流泪?忽然的她越发抑制不住的想要哭泣,夏清煌捂着脸手臂环着膝盖低声的啜泣着。在这个异国他乡,在陌生的苏相国府,她不敢放肆大声的哭喊,只能比窗外苟延残喘着的秋蝉还要小声。

她好想自己的家,好想那片无垠的草原,好想包容她放纵的阿,好想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阿爸和哥哥们,好想午夜梦靥时阿娘在身边的喃喃细语。可是这一切的怀念都是那么疼,那么心酸。一种得到过却永久失去的心酸,夏清煌恨不得自己已经死在那片大火中,恨不得自己中箭了没有人救她,唯一让她痛苦的是仇恨,可是唯一让她活着的也是仇恨。夏清煌无奈的哭着,命运就是那么玩笑而活着却是那么无奈。

清晨,万籁俱寂,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去而剩下的尽是宁静淡雅,仿佛第一丝黎明的曙光洗去了所有污秽只留了下美好。夏清煌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补着妆容试图掩去一晚上没睡的憔悴就像为自己重新戴上一副面具,将自己藏在一个不属于黑暗的躯壳中重新对人笑。

“苏嬷嬷可起的早,老夫人睡得可安稳?”夏清煌轻车熟路的来到苏老夫人的院子,显然她是第一个早早的过来请安的人。

“叶姑娘那么早就来请安呀,老夫人刚起身呢,估摸着还要一刻钟。叶姑娘要不先在前厅坐会儿?老奴给姑娘沏杯茶吃。”苏嬷嬷和气的说道。

“不劳烦苏嬷嬷了,苏嬷嬷是老夫人娘家带过来的又是叶姑母一同服侍过苏大夫人,榕姝岂能因为小事而耽搁了苏嬷嬷忙呢。”夏清煌客气道。

“哎,你也是个乖孩子,叶嬷嬷真是横遭不幸,而你父母呢又……”苏嬷嬷拉过夏清煌的手,作势要抹泪,转眼又说道:“哎我真是老了,清早的好端端说什么伤心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苏嬷嬷心疼榕姝,榕姝怎么会怪罪呢。只可惜叶姑母去的早儿,榕姝也有很多不懂的规矩,如今这府里也只能多靠苏嬷嬷帮衬着些,苏嬷嬷可别嫌榕姝麻烦才是。”夏清煌温婉地说道,苏嬷嬷心里对夏清煌不禁多了几分疼惜和好感。

“哎哟呵,我道是这谁呢,这大清早的又开始乱攀亲戚,献殷情倒是快,大老早就在老夫人门口那站着呢。”这人未到声先到的不用猜也知道是苏蓉了。

“蓉姐姐昨夜可睡的安稳?”夏清煌只假装没听到苏蓉的冷嘲热讽问安道。

“哎,苏嬷嬷,你说这府里来了个陌生人,我还真是晚上就睡不踏实呀。这心里呀可憋屈着,你瞧,这眼底都汪青汪青的了。”苏蓉像是一定要给夏清煌难堪,故意忽略她道。

一旁的苏嬷嬷看在眼里,不觉得对夏清煌的忍让高看几分出声道:“还是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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