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从哪里得来的王子一行人踪迹?
为何齐浩然会与掌柜的一见如故?
明明是中年人外貌的精瘦男子,为何眼中会有一抹被掩饰极好的“看破红尘”,阅尽沧桑之感?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齐浩然隐匿地将双手食指叩在一起,缓缓向下一压,当做作揖回礼,不仅是因为掌柜的是那天下蛛网的操手之人,而是因为掌柜的是那学宫第一人,除去一袭青衫外,千真万确的第一。
更是第一位走出那座浩瀚学宫的人。
当年就是这位“中年人”丢下一句想要体味一番学宫之外的民生疾苦,毅然决然离开学宫。
而后的百十年间,学宫少了位第一长老,而民间却多了位善心的掌柜。
同样,这位姓氏“第一”的长老,更是之后齐浩然离开学宫的理由之一。
第一长老摆了摆手,说实话,他内心是有些不愿见齐浩然的,或者说是不敢,因为有愧。
他为何是王朝蛛网的结网者?当然是因为正是他,一手创立了“影柯”组织,原以为一手将学宫推向巅峰时期,却不曾想,巅峰之后,便是持续不断的下滑。乃至之后直接导致儒殿这位天赋极好,心思极善的年轻人差些堕入恶鬼道,永世不得翻身。
事后这位第一长老知晓后,当然震怒,自己一手建立“影柯子”初衷是为了监察学宫学子,是否品行端一,又是否能知行合一,更是否是“谦谦君子”,以期君子端正德行,可不是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
第一长老抬起头来,月明星稀,他却忽得想起来学宫那位竟舍得下老脸来对付小辈的老不要脸的。
好像这位提出“君子以知命为贵,既知天命,当尽人事”的学宫第一长老,从来都和主张“急事功,功必达”的学宫长老不对付。
那人同样有名,好巧不巧,复姓“第二”,且恰巧排在自己身后,是学宫二长老。
这位第一长老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他从来不要求这位第二长老做到,但是“行好事,知善意”总能做到吧?为何事事到了这位第二长老的学问里,就都要与“前程”挂钩了呢?
若不是奉命隐于幕后,秘密拨弄蛛网,他一人牵扯了太多世间因果缘线,绝不能让人寻见蛛丝马迹,委实不能闹出忒大动静,不然这位第一长老早就拿着戒尺重返学宫,去狠狠削一顿那第二长老了。
中年人样貌的第一长老拉着店小二走远。
终于见着仰慕之人,小二起初死活也不愿挪步子,可是最后掌柜的一句轻描淡写的“再不走,就要你这个月用来买纸笔的月钱,可就没了。”
小二登时就是小脸一苦,百般不愿,不情不愿地走开。
没了纸笔,还怎么写道德文章?还如何练成师父曾说过的一字千钧重?这些也都还好,关键是,自己还怎么临摹齐先生的大帖?
万万不行!
身为店小二,更是这位儒殿学宫之中第一长老闭门弟子的少年向齐浩然认认真真作揖行礼,一溜烟跑走,虽尚不是第二大境的修为,但那速度,直叫李齐二人咋舌不已。
留在楼下的李清源与齐浩然,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正了正神色,李清源向齐浩然请教起关于第二大境的问题。
齐浩然神色古怪,瞧
着白衣少年认真的神色不似作假,于是愈加古怪,“你师父谁得就没教过你?”
李清源难得的有些赧颜,挠头道:“没有,不怕你笑话,我稀里糊涂的就有了位师父,老头儿人不错,就是从头到尾,没咋滴教过我什么。我倒是有三位死活不愿让我叫她们师父的师父,认认真真教过我许多东西,但是到头来,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升月境界,所学更多的还是一板一眼的一招一式,一步一脚印,着重于体魄上。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我就已然身处点星境界,况且…”
少年人眉眼含笑。
当然还有位少年,传授了自己《鸿蒙法》初篇,更想方设法地想让自己叫他师父。
他挥了挥手臂,咧嘴笑道:“我有种预感,若是我真得只求修行速度的话,还会更快,说不得这会儿就破入第二大境了。”
齐浩然听后微微点头,待细细琢磨过来,大骇道:“你亏了是没有一举破入第二大境,不然金刚境上的绝巅风光,离你远矣!”
“哦?”少年人几乎是习惯性的一挑眉头,饶有兴致道:“这其中有何讲究?”
齐浩然眼向上翻,“没讲究!就是与那‘最强’金刚境终是无缘了。”
少年人则是松了口气,满不在乎道:“那还好。”
“还好?”
齐浩然咬牙切齿。
李清源笑了笑,解释道:“我又不向往‘最强’一字的,我所求得只是境界提升而已。”
齐浩然便大啐一口,破口大骂,“屁的境界提升!就好比这次吧,若不是你将灵纳于百八穴窍之内,你信不信,十个你都不够那俊俏小娘们儿杀得!”
李清源便以食指敲击桌面,提醒道,这“小娘们儿”一词,可不是像是从以为君子书生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齐浩然一指自己,身躯出现了一刹那的透明,可以透过前胸,瞧见后背景物。
他学着少年人同样一挑眉头,好像是在说,你瞧我浑身上下,哪里还像个君子书生?我早不做“人”啦!
李清源就笑了笑。
若是搁在以前,估计齐浩然会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