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袍默默彳亍于大韩国界,他手中则是那名胆敢近身于李清源身前的阵师头颅,随手将之装入乾坤袋中,李清源吐出一口血水无声笑了笑,恐怕那位阵师到最后都没想明白这一袭白袍为何会如此莽夫行为?居然硬抗那率先冲出阵图的那三名灵海境,而后手腕一拧…
启灵境的阵师当然更想知道自己一颗头颅,为何落在这位手里,咋就如此被摘得轻而易举?
勉强从那三名灵海境手中逃走的李清源擦去嘴角的鲜血,略有沉默意,硬抗三位灵海境,当然是受了伤的,他又不是他娘的孙子权,只是好在李清源将那名阵师头颅扭掉之后,阵图大乱,本来依循某种踪迹而走的法阵,一时间犹如那决堤江河,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阵图轰然炸裂的时候,尚来不及从那阵图之中走出的其余修士,约莫在心里已经将那名阵师咒骂无数遍,那三名灵海境的阵师同样不例外,当场便被身后那股子涟漪炸飞。
若不是如此,李清源所挨得那三记拳头,还得愈加有力一些,说不得此刻就不会在此站着了。
取出那一小瓶近乎于见底的小葫芦,李清源轻饮一壶酒,就着最后几滴金液下肚,待到浑身皆有那金色灵炁涤荡,充盈整个身躯,即将欲出而未溢出之时,李清源浑身一个激灵,所有金色灵炁刹那没入他体内深处,“轻车熟路”地不见踪迹去也。
李清源猛然抬头,轻轻蹙眉,真就是属狗皮膏药的?至于如此穷追不舍?这一袭白袍猛然一个俯冲下去,看似以头抢地的下坠姿势,只是在临近地面时刻,突然扭转身躯,一拳递出。
心中恼火不已的三位灵海境界居中那人躲闪不及,当场便被李清源一拳擂得脸部塌陷些许。
居中那人倒飞出去的时候,李清源整个人都横渡过来,分别向余下两人递出一拳一腿。
身为灵海境修士的两人反应自然不慢,有了居中那人作为缓冲,足够他们抬起手臂抵挡李清源的攻势,三人一触既分,李清源被两人那股子灵炁涟漪所裹挟,蓦然倒飞出去。
至于余下两人则是接连后退数十步,这才看看止住去势,硬接李清源一拳一腿的手臂却止不住的轻颤,像是骨头都被差点打碎,匆忙从那大阵余波之中逃出的三人自然十分狼狈,因为不止是那肉身上的损害所致,更是因为死去的那位,是位正儿八经的教会修士,所以真正让他们双眼血红的原因所在,其实更多的则是害怕那教会的秋后算账。
居中那位被李清源一拳砸在面庞导致整张脸庞略有塌陷的男子扶正自己的鼻梁,深吸一气,咧嘴冷笑,“为了给他们教会有个交代,咱们怎么也该将那李神子好好招待一番才对。”
此人满脸的血色,配合此刻略有扭曲的笑意,显得略有狰狞。
在他身旁那位笑着扭转手腕,神色阴鸷,“宋钭,多少手下留情,好留下一条胳膊给我!”
居中名叫宋钭那人点头道:“这是自然,今日我就要让此人知道咱们大韩的厉害!”
一直未曾言语那人忽然神色古怪起来,注意到此人神情不对,宋钭不由问道:“金壁思,是那李神子又出了什么变故?”
“那人并未逃走,一直围绕咱们打转。”名叫金壁思的男子点了点头,反而蹙眉道,宋钭一手摩挲自己新长的胡茬,原本俊俏的面容,配合这般动作,独有一丝味道,只是如今挨了一袭白袍一拳之后,再有如此动作,多少显得略有滑稽之感。
宋钭不由瞥向一旁的男子,问道:“吴盛露,你怎么看?眼下咱们是继续去追,还是?”
挨了李清源一脚的瘦弱男子轻轻抚住自己手腕,猩红长舌舔着自己血红嘴唇,阴恻笑道:“自然是让他知晓一下咱们的厉害,他应该还料想不到,咱们这里还有壁思的存在。”
男子此言一出,其余两人不由会心一笑,望向个头有些矮小的金壁思,这位在大韩既是异类,也是天才的男子,小小年纪,已经是那灵海境界的修士不说,最为重要的是,这小子在一年之间,领悟天眼通之类的神通,可以霎时像是神人俯视山河一般观看所在地域面貌。
要知道,这种仙人俯瞰人间的神通出现,从来就是一位那玄之又玄的灵界秘境修士诞生征兆。
古代神人,死后身躯化作大陆,那凭空而出的大陆从何而来?人之修行身躯之内,为何会有那内天地,会有那河流运转,星月当空,更有那神识之海,广袤无垠?自然是因为那古代神灵,许多都是那灵界秘境之大修,于灵台而生发天地,万物汇聚于囊中,自成一方小天地。
由灵台坐镇灵海之中,海上生明月,突兀现洲陆,至此那座灵台有演变成为一座海上大陆,从那人体之中扎根,才是为真正的内天地,也便是后人所称的灵界。
破入这秘境的前兆,便是那闭目之时,视线转为天眼鸟瞰,俯视人间景,之所以会如此,曾有一胖一瘦两位学识渊博的大儒专门推演,得出的结果让人咋舌不已——居然是那身体本能反应,提前为了塑造一副适合身躯的灵界而主动观看临摹那一幅幅实实在在的天地风景。
所以作为千百年来,唯一一位产生了如此神通的金壁思,自然是一块大韩修士老祖们人人都要捧在手里的心头好,香饽饽,他们一行,之所以能够追踪到那李神子,其实还要归功于此。
宋钭怅然叹气,摇头不已,“真得很是羡慕壁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