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高天之上,有一抹流光倏然而过,若是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这是相较于这广阔天空显得极其渺小的这一抹流光,并不算小了。
光是翅展就有十数丈的大鲸背上,李清源忧心仲仲。
在他一旁的白袍和尚摇了摇头,劝慰道:“你那大神朋友能够出事?要我说还是得担心担心与你那朋友作对手的那些个仙人们才对。”
不知道何时褪去了一身青衫长袍的韩逸一屁股坐在李清源身旁,拍了拍李清源的肩膀,附和道:“那可不,我现在都在犹豫,是不是要掉头回去?万一出了仙命可不好。”
李清源哑然失笑,解释道:“你们就没有注意到,我那朋友其实自始至终,都没有彻底杀掉一位仙人?”
和尚与书生不由一怔。
李清源接着道:“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一拳或是一脚打晕那些个仙人而已,最为狠厉的一次,是把那个与我一位不算是朋友的朋友或许有些渊源的仙人给撕碎,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不是依旧没能将那人给杀得神魂俱灭?这是为什么,你们不妨想一想?”
一身白袍被和尚重新套在**的上身上,嘉措双手合十,高唱了一声佛祖听到约莫会把他屁股打烂的佛号,“无量那个佛陀,屠刀在手而心无杀意,方能立威于四众。”
韩逸也神色凝重,点头道:“我辈读书人,从来不轻言打打杀杀,这位施主,怎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清源当然是给了这两个活宝一人一个白眼,解释道:“可不是老孙他不愿意杀他们,而是因为老孙他如今的状态,顶多可以做到与这一众仙人对战而不败,可是想要将他们彻底消灭?难上加难,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可能,不然小小年纪屠戮仙人,得有多少人要被吓得没了下巴?传出去老孙他还活不活了?”
李清源环视一周后,轻声道:“如今的他,与这一帮仙人对战在一起,不过是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的局面,老孙他能将那些个体魄孱弱的仙躯给捶打个稀巴烂,但也之多到这里了,再多,就有可能伤及老孙根本,毕竟一个仙人的反扑,可不是玩闹事,至于他们那些个大韩仙人,想要将老孙给一击毙命,那就需要类似于付出生命的惨痛代价。”
李清源稳住有些许晃动的身躯,稳住颤音,继而道:“如今尚还好,可是我就怕时间往后拖延,之后若是那大韩仙人们当真如此丧心病狂?舍得以命搏命?”
和尚与书生逐渐面色凝重起来,韩逸沉吟道:“那我们现在回去?好歹有个帮衬?”
嘉措还未张口,就被李清源打断,他反问道:“累赘不也?”
韩逸一怔,继而默不作声起来,因为若是当真如此,他们去了那座如今想来,定然是极其热闹的战场,反而会掣肘那位黑袍猛人的发挥,甚至就因为他们的到来,孙子权将会陷入愈加被动的局面。
韩逸禁不住问道:“那么为今之计,又有何?”
李清源深吸一口气,瞥见也眼巴巴看向自己的嘉
措,不由道:“唯有一字。”
瞧见茫然无措的两人,李清源一拍脑袋,自己咋就有这俩不开窍的朋友?难道是自己交友不慎?随意瞥了眼身后那座猛然爆起一团等山高烟尘的战场,李清源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近乎声嘶力竭道:“当然是跑啊!”
在三人脚下那只大鲸长啸一声,而后托扶着三人,速度再升,就连那道无形幻影都不能见了,唯一可以判定众人存在的痕迹,就是时而闪现一下的大鲸身影。
那座战场之中,孙子权不由以手抚额,其实李清源不用这般喊一声的,就连自己都听见了,对手好歹也是那仙人境界,能够丁点儿听不见?
诚然少年人这一声,看似是在提醒自己与他的两位同伴听得,实则是本着吸引那些个大韩仙人的注意力去的,不过这又如何?
孙子权嘴角悄然攀上一抹笑意,他很想告诉李清源,你问问在座的这些位大韩仙人,哪位上仙有那一副自信心觉得自己能够追上那一只大鲸的?就算是明白的告诉他们,我们要骑着大鲸走,又能如何?追不上的…
想到这里,孙子权笑意温柔,瞥向眼前某处,“还要蛰伏多久?”
轰然一声,远处有一团青光炸作一团冲天火焰,有一人驾驭一条青色火焰组成的长龙,野蛮冲撞开一众大韩仙人,于一袭黑袍面前骤然悬停。
之间那火龙之上的金衣老者轻轻眨动双眼,所以老人双眼之中便有那一团团青色火焰燃烧。
他看向这一袭青衫的少年人,抚掌赞叹,以纯正的古王朝语道:“想不到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本尊这般岁月之后,还能瞧见这么一位少年郎,妙哉妙哉。”
这是这位“金河”倏然变了脸色,阴沉道:“不过这并不是你阻在本尊面前的原因,小子,识相些赶忙让开,莫要打扰到老夫的大道。”
孙子权双手拢在袖中,就这么大咧咧蹲在此人面前,轻笑问道:“强行占来的别人肉身,很好用?”
于是这一袭黑袍长身而起,顺脚踢开山岳崩碎之后,散落在自己脚边的石块,望向眼前这金衣老人,自言自语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一副身躯抗不抗揍?”
“金河”猛然蹙起眉头来,冷声道:“本尊与你多言这些,是念在你的资质,莫要白瞎了一身本事!可既然你如此找死,那么也休怪我无情了!”
孙子权满眼的讥讽,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