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抚掌而笑,而后身旁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那是那杆银枪在不断敲击在这位魔尊身上,不痛不痒。
蓦然之间,那杆龙枪气势浑然一变,刁钻刺向魔尊那双闪烁着赤色光辉的眼眸。
“叮”得一声,魔尊伸出萦绕有火红色彩的两根手指夹住了龙枪不断吞吐银色光辉的枪尖,有刺儿铁石相击之声传来,一串赤红火花长长拉起。
而后魔尊并指一弹,这杆龙枪蓦然倒飞出去。
魔尊拉扯了下嘴角,悠哉悠哉道:“别急啊,既然过不了心头那道坎儿,那么当一尊遇佛杀佛的小魔头不也挺好?”
“佛门佛子曾有言,‘世间诸般恶,我心琉璃照’,可那又如何?心若琉璃,照出了世间恶相,可是种种恶依旧存在,你心知肚明又有何用?当真如这禅语,觉得可以以若琉璃剔透的自身,照亮那些恶相,使他们自身幡然醒悟?”
魔尊自问自答道:“其实有些时候你会发现一切烦恼,皆因一颗善心而起。遇到这类情况,早在糟心事发生的前一刻起,一巴掌将之拍死,岂不是大善之事?既能将之后诸多因果一一斩断,又能来个‘眼不见心不烦’,一劳永逸,岂不快哉?”
“善心从来都是作为害死自己关键而存在的。”魔尊赤羽伸手枕在脑后,鼻息之间传出轻声嗤笑,“世人皆喜痴说梦,这是世间亘古不变的一副画面。”
似是想起什么,魔尊冷哼一声,哈哈笑道:“你佛子就是个屁!”
由于魔尊并未刻意收敛声音,他的一长串看似自语长话,却清晰传入少年人的耳朵。
当真是真真切切的恶魔私语。
李清源双眸闪烁着一抹妖异赤红,一袭白袍早已经变得黑漆如墨,呼吸粗重。
他平摊开手臂,双臂平伸于身侧。
大袖无风自起,猎猎作响。
在他大袖之上,那些如墨黑线疯狂游走,最后化成一团团连绵阴云。
山雨欲来。
阴山墨雨。
少年人痛苦抱着头颅,嘴角却在狞笑。
如墨即是入魔。
[cp]那些年,jay之于张雨生的致敬,亦如黄家驹之于杰克逊。
难以想象一位日本人与一位美国人绞尽脑汁学习于自己来说极其拗口的中文时,该是什么样子。
但是因为他们,两种本不相通的语言从此有了交集。
如今好像再也见不到这种友谊了。
当什么“易子而食”这类血腥而又残酷的事情,成了三岁稚童都可以随意朗朗上口的四个大字,还有多少人能感受到语言背后的深沉情绪?
李清源在“亲眼”看到后,心头躁动不已,一双双目赤红,但终究不能说,不能做,有些故事,奇人怪事,终究是史书上的几个字而已,远远比不得亲眼所见。
他的体内更是波涛汹涌,浪涛声震整座人体大府,就连金灿灿的小家伙都被波及,从睡梦之中惊醒,抱着那颗心口月亮,在浪涛之中沉沉浮浮。
而那颗与李清源心口相连的月亮则是支离破碎,一条条沟壑纵横
的裂纹从其上悄然爬起。
小家伙到最后几乎失去了李清源的链接,彻底失去栖身于少年人心府的权利。
它焦急地抱着这颗月亮,随着波涛,不断游走,而少年人体内的灵长河却愈积愈深,几乎漫过心口月亮,直接倒流入少年人脊柱那道大井之内是。
在那条脊柱大井之内的雪白小蛟龙不断挠动着墙壁,焦急望向那座天井巨石,若是少年人此刻的灵长河灌入井口,本应该是“如蛟入水”的它,估计就要使得一身雪白变得漆黑如墨外,更是要丢掉好不容易修来的趋龙真身。
之后魔尊更是“猛料”接二连三的抖露。
有一位少年,冒着风寒勇攀高峰,四肢紫红皲裂,一道道伤口之中鲜血迸发,尚未流淌便已成冰,为此冒险采来的灵药,心上人治病。
少年心上人病情好转之后,转身投入他人怀抱。
守城将士,立下汗马功劳,身上刀伤剑伤无数,密密麻麻,沟壑纵横。这位在沙场上万人敌的铮铮铁骨,最后却为朝堂奸佞一纸谏言密告,家破人亡,死于非命,最后死时,多少亡国后人向这位大将随手丢出不知在地上碾过几轮的菜叶?
李清源愈看愈加沉默,猛声不响。
魔尊脸上却荡漾起笑意。
因为少年人一身白袍,如今已经尽数化为黑袍。
突然。
李清源蓦然一拍脑门,笑了起来,一手摊开作掌,一手狠狠捶在上面,“我固然可以一巴掌拍死他们,但是之后呢?那胖县令终归在脑袋上顶着‘县令’两字,杀了他之后,一县之地,谁守?谁来维持?谁来治理?”
“齐浩然更是如此,那妇人如此,他难道不知道吗?事实上,就连他的七魄之首所化书童小二都曾经搬着板凳,坐在其实意志消沉但故作笑脸的齐浩然身旁,亲口告诫他,试探性问他,要不咱们算了?一纸休书甩过去多么大方,之后不管那妇人死活,天下女子,谁人不是‘天涯何处无芳草’的那棵芳草?只是,鬼迷心窍嘛。他很在乎那句‘凭什么’,所以心有不甘,于自己来说,执念尚且如此深,那么我若是一巴掌将那妇人拍死?齐浩然会不会当场没了那一丝清醒神明,继而堕入饿鬼道?”
少年人最后忍着笑意道:“那黑袍女子,是大韩某个大门大派的吧?就凭当时情况,别说我一巴掌拍死她,她没将我一巴掌拍死,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