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义坐在书房里,按着眉心,沉思。
听到细微的响动,南宫义抬头望去,不禁讶异,“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窗口,灰色圆滚滚的一团跳了进来,“妖风。”
烛光下,一个童颜鹤发,精神矍铄的老人,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南宫义的面前。
南宫义目光淡淡,步履稳健地迎上去,禁不住摇头,“夜儿翻窗,爬树,不走寻常路,恐怕就是跟您学的了。”
老人神情激动,反驳,“瞎说,你莫要冤枉我!”朝南宫义翻了个白眼,冷哼,“你家那小子鬼得很,别他做的什么不好的事,都推在我老头儿子身上,你怎么不说他带坏了我啊!”
南宫夙夜将他那里弄得鸡飞狗跳,他怎么不说,还不是偏袒他的亲生儿子。
不过,那小子也是个机灵鬼,特别讨人喜欢,每次都哄的他舒舒服服的的,好久不曾见他,他还真有点儿想那小子呢。
“是是是,您老说的是!”南宫义顺着他,对于此人谦虚有礼,像是很是相熟,“您老来我这儿所谓何事?”
老人围着南宫义转了一圈,念叨着,“老头儿子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南宫义挥一挥衣袖,整理衣襟,张开双臂,向他展示自己身强体健,“如何?”
老人捋了捋胡须,抬了抬手,手指轻晃,“你呀,祸害遗千年,没那么容易死。”语气里还有点点惋惜。
南宫义神色自若,引老人上座,“那就承药老吉言了。”
南宫义亲自为老人奉茶,白色轻烟水雾遮住了深邃的眸眼,“我要活着,因为丫头,我又有了奢望,心生贪婪,我想永远陪着她,照顾她,我要活着,必须活着。”
忽而,南宫义看向药老,郑重开口,“药老,还请您帮我一个忙?”
……
近日里,夜魅再次陷入沉睡,南嫣出现,在翊王府过着悠闲自在的小日子。
这天,南嫣在府里闲逛,走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雪苑。
雪苑除了各司其职的丫鬟仆人,没有任何人,南嫣看在眼里,心里竟隐隐觉得不舒服。
这里的摆设装饰,似是女子的闺房。
她也曾听闻,南宫义的府中藏了一个女人,是南岳公主,据外界传闻,南宫义与她相敬如宾,携手同行十年,南宫义对她是恩宠甚深,他的府中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想起这儿,南嫣就感到很难过,她也曾想去问南宫义其中的缘由,可是她不敢,她怕那是自己承受不了的,太残酷,南宫义也曾喜欢过别人。
南嫣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不察竟迷了路,分不清南北,不知来路,也不何处是出路。
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竹林中,竟觉得茫然若失,一阵惆怅,隐藏在心底的恐惧与空无孤寂,满满上涌,几乎将她吞没。
她真得是苏幻儿吗?
她是谁?南宫义说她是苏幻儿,她就真得是吗?
南宫义爱的究竟是谁?他爱的那个人是她吗,若她不是苏幻儿,他还会那样待她吗?
她喜欢南宫义吗?她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她究竟是谁!
……
南嫣奋走疾驰,不在意什么方向,急急地往前冲,思维一片混乱,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直到走到了竹林深处。
她看到一座小院子,思索一瞬,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