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连闵凝也如坐针毡,不寒而栗。
陆北还真的是狠得下心来,他喜欢的女人可以百般疼爱,单向喜欢他的,陆北连看都懒得看。
陈凯命人上前强按谢利梅的左手,在她的哀嚎声中,硬生生套在手指上。
身体发肤,轻微残缺都是不可逆转的,今日断指,谢利梅就要残疾终身。
电光石火间,闵凝一个闪念,“等一下。”
她还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叶小姐要是怕见血,可以回避,陆少已有交待,不做,我可没法交差。”
“剪掉手指未必以后她就不敢再犯,也许这么一逼,她反倒更放得开。”希特勒如果不是因为没被美术学院录取,也不会成为后来的他。
逼到绝境也许会让人释放更大的潜力。
陈凯一愣,好似明白闵凝的意思。
屡教不改的人需要的规劝,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时刻担心刀落砍掉性命,让恐惧无处不在,才是有效的震慑。
女人最了解女人,闵凝懂她们的弱点。
“把她衣服脱了。”
陈凯领悟,之前如果他是老师,现在神情一转,跟着对闵凝的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叶小姐放心交给我。”
他们随行工具齐全,探照灯打开,dv相机一个不少。没错,他们要拍摄的内容就是那把刀,年轻女孩没有人不为终身爱情勾勒美好未来,这就是让她们身败名裂的刀,谁拿着这把刀,随时都可以砍碎她们的梦,怎么可能叫谢利梅不害怕。
这一群保镖见惯各种场面,拍几张照片就像砍瓜切菜一样简单,现场只听见女人两人哭泣挣扎和相机的咔嚓声,在场男人们神色不见一丝猥琐和淫邪,他们视此为任务,让人肃然起敬。
而闵凝,看见这样白花花的**,就像自己也裸露人前一样,尴尬羞愧。
“陈凯,送我回去吧。”
剩下的事,陈凯细致交代后,便亲自开车,载闵凝回学校。在路上,陈凯向陆北简单通报,然后他把电话递给了闵凝,下面轮到她汇报了。
“心里又不舒服了?”陆北一如既往地了解闵凝。
但这一次,他对闵凝的作为出奇的激赏,“你的办法好,陈凯他们这些男人们肯定想不到杀人诛心的办法。我的小傻子终于长大了。”
“你不觉得这样的我挺可怕吗?”闵凝从反光镜里看见陈凯看她,他微微一笑,觉得闵凝的话太孩子气。
同样觉得闵凝孩子气,还有陆北。“傻子,她要是不太傻,也要领你的情,你这是在救她呢,不然今天真要丢一根手指了。”
只要以后不再作怪,其实那些照片陆北不会放出去,这可要比丢了手指头划算。”
闵凝的心软还是被陆北识破了。
“今天你能想到更好的办法来同情保护她,以后再遇见这种事,如果避免不了杀戮,你也要下狠心学着去做,别人可不会对你心软。你懂我的意思吗?”
从前的温柔不见,陆北教导的不是闵凝,而是他的女人。这是他对自己女人的要求,也是这个残酷世界对他的要求。
闵凝默默流泪,无数次宽慰自己,告诉自己要放宽心:跟在陆北身边,必然要学会理解他的逻辑,时间会教会她习惯。
到了校门口,已经是晚上六点多,暑假即将开始,外面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异常,闵凝稍稍回到现实。“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回宿舍吧。”
疲惫纠结一天,又被陆北一番耳提面命,闵凝看起来大概像霜打了茄子,生气全无。
陈凯点点头,把双肩背包递过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闵小姐。”
“我做不来果断决绝,你知道,陆北也知道,其实我做得不够好。”
“杀人如麻的那是怪物。我不是,陆少更不是。如果你知道他四五年前面对过什么样的叛变,就知道他镇压那些叛变时多么无奈和痛心,那个时候他也才是个半大的孩子。”
陈凯看着三十左右的年纪,在说陆北是个孩子的时候,眼里闪过来自兄长的疼惜。
闵凝突然对陈凯这个人,升出一丝的感激,做坏事的人,原来也有柔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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