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看看衣料,顺便送些到客间去。”鱼璇玑突然一语,水如云微讶很快就又把注意力转到别处去,有小二自动抱上事多匹不同颜色花色的布匹跟上她。
霓彩坊的生意多是炎京上层的贵妇小姐们光顾,为了让客人满意他们的服务,还在楼上开了雅间,以便客人能舒舒服服地慢慢挑选。这客间比不上雅间,但贵在干净整洁,门户大开,将店内的情形一览无余。鱼璇玑背着手站在里面,外面有人端着茶水进来。“姑娘,这是掌柜的特意吩咐要给您送来的雪芽。”
“下去。”打发了送茶的人,鱼璇玑徐徐转身来,抬手一扇,几扇开着的窗户马上关上。
来人把布料放下,低着头诚惶诚恐地背转过来,退到让人发现不了的死角,以传音入密道:“主上,炎京防守异常严密,您和公主身后还跟着不少尾巴。”
被对着唯一一扇开启的窗户,拿起桌上的布料像模像样地察看,在外面看上去她是在认真地挑选布料,垂头传音道:“骆惊虹,本座要你办的事如何了?”
“襄惠帝昨日是突然毒发,皇后凌仙儿替代帝王下的懿旨,他已经服了最后一颗血凝丹,剩下的日子也就最多六个月。桐封王和十皇子赶到皇宫,其他皇子也跟着去了,大臣们都聚在一起商量储君的位置怎么办,商议结果就是等襄惠帝醒来大臣们联名上书,早立太子。”顶着平凡的男人脸,骆惊虹的语气照旧带着女子的娇嗔。
鱼璇玑冷嗤,道:“那帮大臣要是早有这个觉悟,夺嫡之争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激烈,甚至动摇了国本。”
“说来,襄惠帝的毒也发作的很奇怪,提前了。属下怀疑是有人动了手脚,可就是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襄惠帝和桐封王的事倒查到了,哎呀,真让人意外。”反正也看不到,骆惊虹神情放松道:“桐封王的母亲乃是南方隐士苏培之女苏颖,长得倾国倾城的。襄惠帝年轻时,秘密巡查南方就遇见此女,惊为天人,再派人去找去没找到。后来,游学在外的郡王司空明带了个女子回京,老郡王觉得那女子身份低微不能为妻。司空明因此就跟老郡王闹起来,惊动了襄惠帝。”
“襄惠帝好奇,到了郡王府一看,才发现司空明的未婚妻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心爱的女子嫁给旁人,他当然是不允许,甚至借着老郡王的名义要破了他们的婚。司空明这人可是个情种,为了不让苏颖受委屈,自己放弃了爵位带着她回了南方,在深山里当了隐士。这好日子就过了一年多,老郡王病危要他回去见最后一面,司空明夫妻只好启程回了炎京。”
“可谁想到,这次回去就是家破人亡。”骆惊虹发出感叹之声,“襄惠帝对苏颖贼心不死,竟趁着酒醉将怀有月余身孕的糟蹋了。老郡王刚死,媳妇儿又被人给糟践了,愤怒中的司空明提剑就进了上书房去行刺,没杀着人反倒被杀。可襄惠帝顾及着苏颖,就说宫里来了刺客,司空明为救驾而死。”
“那司空珏就是襄惠帝和苏颖的儿子了?”鱼璇玑眉头拧紧着,有些断续看似没有牵连的事情被连贯到一起,某些东西便迫不及待地要浮现了。
“司空明死后,苏颖就待发修行去了,但九个月后突然传信给襄惠帝,等他回炎京后本该绝后的郡王府就多了个小主子。”目前所知的消息就这么多,但他还让人继续查着,以防有别的事情他们不知道。
脑子里嘣地下,鱼璇玑双眸亮起卓异光彩,问道:“你先前让白云雀传的消息,襄惠帝和司空凌同夜遇刺,都是襄惠帝自编自导的戏码?”
“是,可中毒却是意外。”骆惊虹回答得肯定。
“本座明白了。”素手抚摸着那光滑的绸缎,纱帽内的脸上挂着冷酷的笑意。“都说天家无情,襄惠帝能做到这个份上,对司空珏是足够好了,可对其他的皇子,那就是将他们打入了地狱!”
“主上,你说明白些啊?”骆惊虹不太懂她这话里的意思,襄惠帝对司空珏好,在以前所有人都认为是因为司空明救驾丢了命的缘故,而真实的情况不过是司空珏是襄惠帝的亲生儿子。对他好,从哪里都说得过去,可把其他儿子都打下地狱,又是怎么回事?
鱼璇玑坐下来,冷哼道:“襄惠帝迟迟不立太子,即使司空凌表现得不错,却还是没有机会,只因为皇帝心里只嘱意司空珏一人。本座猜想,襄惠帝那次安排的刺杀是想借机会除去对皇位觊觎的皇子,替司空珏将来继位扫平道路。可没想到帝月的人会搀和在里面,而襄惠帝还中了神仙散,从而阻止了他的计划。”
为了心爱女人的儿子,算计其他亲生儿子,还不惜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襄惠帝这个当爹的可真是异于常人。
“那,襄惠帝要承认司空珏是他儿子,传位给他?”骆惊虹惊了,这当爹的也太不公平了。
鱼璇玑扯唇讽笑道:“不管怎么说,司空明都是司空珏名义上的爹,要是襄惠帝承认司空珏是自己的儿子,不仅他会坏了名声还会牵连到司空珏日后登基。传位是必然的,可却不是这样的传法。”
“难道……”他双眸瞪圆,震惊得无以复加。
“禅位!”鱼璇玑替他补充了,接着道:“襄惠帝放任皇子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