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言是妖女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的,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别说新店开不下去了,就是旧的店面也是一片萧条,连带着“第一酒楼”也变得无人问津。
她最近一直在忙着把店铺出手,只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每个人心里都有所顾忌,别说把店铺盘下来了,就是连张若言这个人都没人敢接近她。
她这两天跑前跑后的晒黑了不少,但是也没起到什么效果,反倒受了不少人的白眼,她没敢把这件事告诉阿狸因为害怕他在替自己担心。
这天,她正在新店里收拾东西,她把店面低价盘给了一个做棺材的老板,那老板见她急于出手,于是使劲儿给她压价,她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没办法。
新店不比老店有“第一酒楼”的老板扶持,菜源和房租都不要钱,这个店把她所有的积蓄都给花光了,而且又欠了不少钱,如此一来火锅店干不下去了那么欠的钱就没了支撑,所以很多人都来找她还钱总害怕哪一天她就跑路了。
债主催债让她很是崩溃,最近几天都没怎么吃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正当她万念俱灰的拿抹布擦门牌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她被吓了一跳扭头看那人发现竟然是白千华。
“还记得我吗?我是白千华。”她穿了一件玄色的长衣简单挽了个发髻,别了个紫玉簪子,比张若言第一次见她时还要清新脱俗不少。
“我记得你。”她说话听起来讪讪的,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手里拿着一块儿沾满土的抹布在两只手上来回倒腾,看的白千华有点儿心疼她。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白千华不是本县的人,来县里完全是为了逃避父亲给自己安排的亲事的,无路可去也没人投奔只好试着来寻找张若言,而且她也很想亲自谢谢她,毕竟是自己的不好,才让她入宫呆了那么久。
张若言没说话,隔了一会儿才用手指了指店铺里面示意她自己看。
其实她一来就注意到了,并且她和路人打听张若言和她的火锅店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避而远之无可奉告的样子,尽管很疑惑但是她相信张若言不会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我饿了,你介不介意给我做一顿火锅,我大老远赶到这里还没吃饭呢。”她亲昵的挽住张若言的手臂轻轻摇了几下然后笑着说道。
火锅?她没有听到别人的风言风语吗?怎么还会想着吃火锅呢,她有点儿不理解白千华心里的想法。
“放心吧,吃不穷你的。”她见张若言犹豫不决,马上就明白了她在担心什么,但是她没有明说,只是开个玩笑混了过去。
“我当然不是担心这个,你……不怕吗?”
“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顿饭吗?它能吃了我不成,别想太多啦。”她从张若言手里抽出来抹布,随意扔在了盆子里。
张若言被她拽到了一片狼藉的店铺里,望着地下糟糕的场面,顿时叹了口气,“现在火锅可能是吃不成了,再说了他们都……”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千华打断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朋友之间能和外人一样吗?所以不要拿我和他们比,明白吗?”
张若言点点头,然后从柜台旁边拿了个椅子给她坐下,店里没有茶杯,只有一个壶嘴断了一半的小茶壶,里面还装了点儿刚刚倒的茶水,张若言怕她嫌弃一直也没敢递给她。
“你这老板做的不行啊,客人来了都不给水喝吗?”她故作生气的说道。
张若言知道她在开玩笑,一时间也把之前的那些糟心事儿放下了,也开始玩笑起了她。
“还朋友呢?当初你是怎么骗我呢?还说选不上,那我咋那么倒霉呢,还在宫里熬了那么多天。”
“哎呦,你可别提这件事儿了,成不成啊,得得得,我对不起你,所以我现在这不是来补偿你了?你说吧,让我干啥,干啥都行,悉听尊便。”她把手举到张若言面前,做了个乞讨的姿势然后说:“老板,麻烦你赏口饭吃吧。”
张若言被她逗笑了,赶紧把她拉起来,然后把手里的茶壶递给她,看她接过来往嘴里猛灌的样子,忍不住劝道:“慢点儿,慢点儿,别呛到了,没人跟你抢。”
她喝完水后,不顾形象的擦了擦嘴道:“你不知道,我这一路上经历了什么,我就等着吃你的火锅了。”
张若言见她不是开玩笑,于是也暂时放下了心里的忧虑,可是店里现在也没什么食材,只能晚上回家给她做了。
白千华很好说话反正早晚都能吃的到也不急着这一会儿,于是坐下来和她闲谈。
“有什么打算吗?以后怎么办?”她手里把玩着茶壶担心的说道。
张若言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着,摇了摇头道:“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还带了点儿银子,先给你救急,反正我现在也用不到。”说着她就要从包袱里掏银子。
“别,我自己还有点儿,你把银子好生收起来,最近不太平,别被人顺走了。”张若言肯定不能要她的钱,两个人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要她的钱呢?何况自己对她也没什么帮助,怎么想怎么不合适。
“你别跟我客气,快拿着。”说话间已经把银子放在了桌子上推给了她,说什么也得让她收下。
无奈下她只好把银子收下了一小部分,其他的说什么也不肯要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