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梁文堇的相处过程中,王思轩越来越放松了,已经可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了。
梁文菫也悠哉悠哉的坐下来,“琴来了,我又能一饱耳福了。”
王思轩用他修长的手指在琴上拨弄了一番,发出几声悦耳的轻响,“不急,还没到兴上,先喝酒。”
梁文菫突然想到慕伊刚才的话,想到她认真的眼神,便觉得她在这与他里应外合倒也可行,只是有些担心她受委屈或有什么危险,王思轩是个谦谦君子,若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照顾点她就不用担心了。
打定主意,他便笑着提议,“我倒有个主意给王兄助兴。”
王思轩抬起眼看向他,挑眉道:“哦?”
“刚才与我说话的那位丫头,我认识,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吧。她原是明月楼里的舞技,我曾看过她的舞姿,还不错。王兄若把她叫上,岂不有趣?”梁文堇略带戏谑的口吻,露出一丝不正经的笑容掩饰心里真实的目的。
王思轩听了,想起慕伊有趣的模样,饶有兴致的打趣道:“梁兄来我们原城不久,竟是明月楼里的常客啊,都有红颜知己了,我至今还未曾去过。”
梁文菫听言尴尬的一笑,“没有,没有,只去过一两次。”
过了一会,慕伊走进房内,问:“少爷找我何事?”
看着面前这两位公子哥儿,她不禁感叹:真是人以群分,长的俊的果然和长的俊的是朋友,平日里见梁文菫也没觉什么,顺眼罢了。张愔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和张愔相比,他就像是中看不中用的富家少爷,和王思轩相比,他就是彬彬有礼的世家子弟,有些名门贵气,而王思轩则是俊美的翩翩公子。
“梁兄说你会跳舞,要不你给我们助助兴吧?”王思轩一见着她莫名心情大好,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慕伊暗暗骂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爷们解闷儿的了!你们玩乐还需要有人来为你们助兴?真真公子哥儿,梁文菫你给我等着!
她心里虽这么想,脸上仍挂着笑容,是一个淡淡的礼貌的微笑。“有何不可,只是我跳的并不好,怕入不了你们的眼,反而坏了你们的兴致。”
王思轩没有等级之分,向来率性直接,便直言说道:“梁兄把你当朋友,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你就当我们三人行乐,不拘那些。你跳来我们看看。”
慕伊无法,只得跳起来。梁文菫也弹奏起来,为她伴舞。
慕伊一身浅青长裙,曼妙婀娜的舞姿像是彩霞微浮,王思轩不禁看入迷了,不比梁文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素日里家中也会请歌舞班子来表演,只是哪有这样的舞姿,跳舞之人也没有这样的样貌。
梁文菫却只留意到慕伊梳着双丫髻,心想:这样倒俏皮了。
慕伊跳罢,琴声延音方止。王思轩拍手赞道:“果然不错。”又让她坐下,一同聊天。
“过奖啦。”慕伊红着脸说,刚跳了一阵,微微有些出汗,脸庞也有些红润。
王思轩看着他俩,像是刻意避开眼神,便试探着说:“你们俩倒像是很有默契的样子。”
“在明月楼里看过她的表演,听过伴奏,恰巧我也会这曲子。”梁文菫边说边起身道:“该你了,你弹起琴来可就没我什么事了。”
王思轩没有说话,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坐到琴边,弹起来。
慕伊一边听一边端详王思轩,面若冠玉,好看的眼睛微微闭着,神情陶醉,额上两缕发丝荡在肩上,自有一种飘逸灵秀。
梁文菫看到慕伊在看王思轩,若有所思,正欲收回目光,却与慕伊目光交汇;四目相对,她慌乱的低下头,想到他一直在偷看自己不禁脸红心跳,又在想他那是什么眼神啊,说不上来。
一曲终罢,梁文菫回过神来,称赞道:“王兄的琴艺真的是天下少有,你真该走出去,让外面的人也听听。”
王思轩笑了笑,起身倒酒。慕伊还浑然不觉,只说:“多谢!”仰头便喝了。第一次干了一杯,舌头辣辣的,慕伊皱着眉,砸吧嘴,说:“有点烈。”
王梁二人看到她这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原是慕伊因梁文菫刚才的眼神乱了心思,还在恍神,见王思轩倒酒便没理会,当茶一口干了。
她似乎觉得不妥,忙起身,“少爷怎么倒酒了,这本是该我做的事嘛。”
王思轩又斟了杯酒,笑着对她说:“你该做的就是好好吃酒,和我们聊天。倒酒有什么的,你是没当过丫鬟,还以为少爷们事事都要丫头做?我们家规矩不大,在我面前更不用把自己当丫鬟。快坐下吧。”
慕伊悻悻的坐下。听得王思轩的话,又喝了几杯酒便放纵起来,与他们谈天说地。梁文菫心里愈发觉得好笑,这哪里是个丫头,简直是当主子的。
“已到戌时了,”门外家丁来说,“老爷让少爷过去,一同送客。”王思轩三人便一同回到后花园。
梁文菫随着赵先回赵府了,慕伊还得陪同王思轩一起送客,直过了亥时方忙完。王思轩亲自领着慕伊回丫鬟睡觉的房间。
深夜,墨黑色的苍穹底下只依稀见得光影浮动,耳边断断续续的响起蝉叫声。
慕伊提着纸灯笼乖乖的跟在王思轩的身旁走,并无话,小心的低头看路,到了晚上才更觉得这宅子大,弯弯绕绕的路仿佛走不到头。突然,她不小心踩着一个石子,险些滑倒,幸得王思轩眼疾手快馋了一把,握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