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烛先生盯着寒浞,愤怒地说道:“你个畜生!自来到我百花谷,便千方百计地骗我。这且不说。你明明有了妻子,竟还勾引我家狐儿。你,你个畜生!”
有烛先生越说越气,忍不住地又要上去暴打寒浞。
而此时的寒浞却是一脸平和的表情。
寒浞跪在了地上,平静地看着有烛先生,道:“浞儿知错。师公所言极是。我寒浞所为,确是对不起师公一家对我的恩情。我寒浞就是个畜生!师公,你打死我吧。这样,也好泄去你心头的愤怒。师公的恩情,浞儿无以为报,只能来世再报。”
寒浞说完,叩首在地,并同时悲切地痛哭起来。
有烛先生本已抡起的拳头又停了下来。
有烛先生背着双手,呆呆地看着门外那无边无界的黑夜。
有烛先生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寒浞,道:“你走吧!我不杀你!只是你要记住!从此以后,我姬家门下,便没有你寒浞这个徒子徒孙。你也不能对别人说,你是我姬有烛的门下!”
寒浞闻言,哭声更大了。
寒浞跪在地上,双膝前移,匍匐着爬到有烛先生的脚下,大哭道:“浞儿知道错了。浞儿年少,骗了师公!但浞儿求师公,莫要抛弃浞儿。”
有烛先生寒着脸,不为所动,任由寒浞抱着他的双腿大声哭诉。
寒浞继续哭着道:“浞儿本是寒国人士,年幼无亲,四处流浪,最后流落到羽山,被武观收养。我寒浞年幼时,便四处流浪,无以为家,每日里,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常躲避那山中猛兽。而武观夫妇,待我如亲生父母。我本是一个没有家的野孩子,有人疼爱,又怎会拒绝而阿希,本是羽山羽民族长巨喙之女,大我五岁,平日里侍奉在武观夫妇左右,深得武观夫妇喜爱。故武观夫妇便做了主,将阿希许配与我。可那时,浞儿只有十三岁,哪里懂得男女之事?既然武观夫妇安排,浞儿岂敢拂逆,于是便与阿希结成了夫妻。”
有烛先生听到这儿,低下头,看了寒浞一眼,只是这眼神中却少了一丝冰冷。想来也是,这寒浞毕竟只是个孩子,且年幼孤苦,遇到对他好的人,他岂会拒绝。再者说,他也不一定知道武观究竟是谁。
有烛先生叹口气说道:“可是你那妻子阿希,如今已为你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的儿子。若非你那随从安雀来为你报喜,我才得知你的身世。却不知,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寒浞至此,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这有烛先生竟一下子知道了我的身世,却原来是安雀那个家伙过来寻我,给抖搂了出来。额,我居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寒浞虽心中暗想,但面上依然是一副凄苦的表情,继续哭诉道:“我并非想要隐瞒我的身世。在来到百花谷以前,我并不知武观的身份。而阿希,大我太多,我对她并无感情,也从未觉得她就是我的妻子。而且,若非师公相告,我尚不知她已为我生了两个儿子。”
唉,却也是如此。有烛先行心中暗叹。
寒浞又继续哭诉道:“我与阿希结婚第二日,我便带着几名随从离开了羽山,四处游历来了。后来遇到师公,师公待我恩重入山。而且,也只有在这百花谷中生活的这段时日,我才真切地感受到,我活的还像个人儿,才感受到这么一大家子人对我的关心和疼爱!”
寒浞的哭声更大了,继续说道:“如今,在浞儿的心里,这百花谷便是我的家,师公、师父都是我的家人啊。师公,我求你了,求你别撵我走。浞儿知道错了,浞儿离不开百花谷,离不开你们,你们都是浞儿的亲人哪。求师公把我留下来,哪怕让浞儿在百花谷做师公的一个奴隶,浞儿也心甘情愿。”
听了寒浞得到一番哭诉,有烛先生的心彻底地化了。唉,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啊。只是,这武观之子的身份,以及已经娶妻生子的事实,又让我怎能留得下他在我百花谷?
有烛先生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说道:“浞儿啊。不管如何。如今我已知道了你的身世,且你已娶妻生子,我百花谷自是容不得你。你走吧!”
有烛先生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厅堂,并硬着心肠,看也不看寒浞一眼。
而还留在厅堂里的不幽夫妇及赢嬉,此时俱都是泪眼婆娑,一副无奈的表情,看着寒浞。
有烛先生走到院子里,想了想,又喊道:“来人,把寒浞给我抬出百花谷!”
院门外,蚩木听到有烛先生的命令,赶紧喊来几名护卫,冲进了厅堂,连架带抬地将寒浞给弄出了百花谷。
在这一路上,只留下寒浞悲切的哭声。
这一夜,有烛先生辗转难免。唉,这浞儿,本是多么好的一位少年郎啊。只可惜,他竟认了武观做父,唉可惜了。
已到午夜时分,这时,仲丘来到了有烛先生的门前,敲了敲门,轻轻地叫了声:“阿耶。”
有烛先生从床上坐了起来,道:“进来吧。”
仲丘推门进来,,借着火盆的微光,走到了有烛先生的床前。
“狐儿现在如何?”有烛先生问道。
仲丘回答道:“狐儿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在哭。我让赢嬉去劝她,却也劝她不动。”
有烛先生叹声道:“可怜我的狐儿啊,自以为遇到了一位好的少年郎,可以托付终生。却不曾想,浞儿这孩子,竟早早地娶妻生子了。”
有烛先生言罢,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烛先生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