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宣义走了以后,病房里就只剩下牧夜爵和温岚。
牧夜爵伸出手探了探温岚额头的温度,见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
医生说在流产之后,需要很注意卫生和身体状况,一不注意,就容易引起身体的各种并发症以及感染。
因为温岚这边没有人照顾,牧夜爵一刻也不敢离开,就连吃饭都是直接让人送进来。
看着床上的温岚,牧夜爵眼神中多了一抹柔情。
她现在别的事情什么都不想,只想好好守在她身边。
时间恍然而过,第二天一大早,医生就过来给温岚的手扎上了针。
她的身体状况现在不是特别好,所以还需要调养。
等把温岚的手扎上,牧夜爵也坐在了旁边抓着温岚的手,转身看着护士,“你好,可以给我拿一个热水袋吗?”
她的手很冰。
护士暗暗发笑,却也点头答应,“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刚才那个小护士就拿来另一个装着热水的热水袋。
牧夜爵将热水袋放到了温岚被子里,又紧紧握住没有热水袋的那只手。
黑暗中,温岚只感觉自己置身一片的冰天雪地中,令她险些被冻死。
课就在那一刹那之间,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股子火热,将她包裹着,虽然仅仅只是瞬间,她还是感觉到了,于是立马朝着那一团温暖奔跑追去。
她只知道,她要活着。
温岚意识回归,浑身颤抖了一下后,手腕微微一动,却握到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原来,她梦里追着的热源,是她手里的热水袋。
温岚恍惚间睁开眼睛,望见的墙壁四面皆是白色,空气中还传来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她的床边还坐着一个男人,他身材修长,紧紧握着她的手,低垂地眸子令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牧夜爵。”
最终,温岚开口打破了两人间的宁静。
听见了她的声音,牧夜爵这才惊喜地抬起头,果真看见原本昏睡的人已经醒来,兴奋地开口,“温岚,你总算是醒了。”
温岚没有说话,脑海中一段画面放电影般地猛然浮现。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在公司,吴宣义刚刚给她买了饭,她才吃完,牧夜爵就来了,一来就质问她,和吴宣义是什么意思。
她被气得肚子疼,浑身几乎瘫倒在地,最后的记忆,就是被牧夜爵抱到车里。
想到这里,温岚着急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内心猛然空了一大片,她抬起头看向牧夜爵,低声问,“孩子呢?”
牧夜爵一窒,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纵然知道这个问题早晚要面对,他却没想过会来得这样快。
望着牧夜爵那煞白的脸,温岚好似感觉到了什么,眼底蒙上一片水雾,失声大吼,“我问你我的孩子呢?”
温岚失魂落魄地在自己腹部摸索,泪水不自觉狠狠往下砸,“明明,明明之前我能感觉到他的,宝宝,你给妈妈一点回应好不好,你一定是在跟妈妈开玩笑对不对?”
可是不管温岚怎么去摸索,怎么去感受,却感觉不到腹部有丝毫的动静。
“温岚!”牧夜爵激动地叫住温岚,摁住她的双肩,“孩子没了,没有了!”
牧夜爵眸底划过一丝心疼,他想过温岚会难过,但真的没想到,温岚竟然会崩溃到这个地步,给他的感觉,好似她的那片天都塌了。
听见有关于孩子,温岚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落在牧夜爵的脸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牧夜爵挣脱开,“滚,你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那是他们的宝宝,牧夜爵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那么不在意,一而再再而三不信任她,误会她,若不然,这个孩子注定是要生下来的。
可就是因为牧夜爵,他带给她的那些,真的太痛,太重了。
温岚低垂着头,捂着心口失声痛哭!
她疼,牧夜爵也跟着疼,他浑身颤抖着上前狠狠将温岚抱在怀里,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温岚揉进骨子里,“有我,你还有我,你别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温岚冷笑一声,好似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你除了带给我伤痛之外,还夺走了我的孩子,其余的,你给过我什么?”
温岚不明白,自己还爱他什么!
钱她自己会挣,会做饭,什么都可以自己独立完成,很多钱她并不需要,但很多的爱,牧夜爵从未做到,即便温岚自认为在他身边呆了这么久,多少也应该是有些感情,可是现在看来,都是她想错了。
想多了!
天真!
还有他?
呵!
温岚的这一声嗤之以鼻稳稳地传进了牧夜爵的耳朵里,他微微怔怔,随即将温岚松开,“你不信我?”
微风拂过,吹起温岚的头发,她眉宇间苍白依旧,可那双眼睛却冷漠得令人由内而外地恐惧着。
这一刻,牧夜爵心底有些慌了,“你说话啊?”
他不知道,现在他面临的应该是一个怎么样的问题!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对不起温岚,他想要弥补她,他爱她。
听到这里,温岚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看他,“牧夜爵,我们离婚吧。”
“离婚?”牧夜爵喃喃自语,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挖去了一块,“不,我不离婚。”
他好不容易才通过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