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怎能如此糊涂?”张雨晴责怨道,李凤玉眼中蓄着泪眼红了眼眸,她恨恨道:“若非你父亲无能,又怎须我如此?张府能有今日,不都是我的功劳,怎么在你们眼中我就不堪了?”
李凤玉的噎的张庸与张雨晴都说不出话,北堂谨瑜问道他:“张县令,妻子越矩这本该是你家务事,但是牵扯到杀人与贿赂,这……”
他话特意没有说完,张庸却已经会意,他头重重磕在地上痛心疾首道:“任凭皇上处置,我张庸人如其名无得平庸,仕途无所作为连家中妻女都管教不言,甘愿受罚。”
“皇上,母亲是一时鬼迷心窍做出错事,请皇上原谅,请皇上原谅。”张雨晴不停的磕头叩拜,不一会儿额头就出血了,妆容也早已经哭花了,一副惨淡模样。
高洺湖想到今日还是她的生辰,却落得如此模样她低声对北堂谨瑜道:“皇上,若是要处置,还是快些吧。”
“张庸,你居其位却不谋其事,自今日起革去县令职位,回归故里,至于李凤玉,行贿买凶德行败坏,打入地牢秋后问斩,以示惩戒。”北堂谨瑜沉声说道,那李凤玉脸色一白险些昏厥过去,张雨晴也愣了愣随即哭喊起来:“皇上,求您饶了母亲一命……”
“来人,将李凤玉带下去。”北堂谨瑜一挥手,立马有人进来将李凤玉押下去,她陷入巨大的恐慌中连挣扎都忘记了,张雨晴显得哭的背过气去,张庸重重朝北堂谨瑜一拜:“皇上圣明。”
“父亲,你为何不替母亲求情,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怎可如此狠心?”张雨晴扯着张庸的袖子哭喊道,却迎来他的呵斥:“雨晴,皇上在此,你还懂不懂规矩了?”
张雨晴满腹委屈,从未见过张庸如此生气模样,动了动唇却也不敢说什么了。
“事已至此,你便收拾好行囊,明日带着家眷赴命离开吧。”北堂谨瑜起身道,大步朝着厅外走去,高洺湖安静的跟在他的身上。
屋外夜色沉沉,似乎因着张雨晴悲凄想哭喊更沉闷了几分,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连那薄凉的月色索性也不出来了。
高洺湖走在北堂谨瑜的身边,她问道:“北堂谨瑜,万少朗……当真死了?”
北堂谨瑜想必早便对万少朗的事情有察觉,知晓他被人追杀,又怎么任由如此。
北堂谨瑜目光看了她一眼,缓缓笑道:“高洺湖,若他们聪慧有你十分之一,也不至如此。”
“你判了李凤玉死罪,是憎恶她贪污受贿,饶过张庸是因为他尚有女儿,只可惜你这样旁人未必悟得到。”高洺湖轻声说道,想到张雨晴那悲痛模样,此刻她满心只觉得失去母亲,还有什么旁的心思去想这些。
“张庸胆小如鼠,却也未做出不耻之事,放他回故里,做个教书郎也不错,他会明白的。”北堂谨瑜低声道,但是提起李凤玉他便是满目厌恶,他生平最恨勾结贪污,越矩出格,这李凤玉不仅都做到了,甚至还挑唆女儿攀龙附凤,当真是枉为人母。
“若是这样也好。”高洺湖点点头,抬眸看向这府中张灯结彩时却有了几分怅然:“只是今夜,原本是张雨晴的生辰,若无这些事情,她应还是那个高傲得意的小姐,不及人间苦味。”
北堂谨瑜目光看向她,低声道:“高洺湖,这世间苦味颇多,你觉得,何苦为苦?”